。这不是裴语微第一次去沈执中家里做客,沈惜已经带她来过两次,可能因为小丫头青春可爱,活力十足,颇得沈执中的喜爱。
话说回来,如果谈了几个月恋爱,到现在沈惜还不带裴语微去见家人,那不管裴新林夫妇对他观感如何,对这段恋情期待如何,恐怕都会心生不快。怎么,我家女儿拿不出手吗?今天除了沈永华不能轻离在应林市的岗位,其他沈家人都到了。
沈伟长在苦溪的工作虽忙,这个周末还是赶了回来。今年三四月份开始,沈执中的身体就不太好,有两次短暂入院,沈家人相聚的次数比之往常也就略多了些。
今天子孙辈基本到齐,老爷子心情愉快,精神也就显得健旺,从十点开始一直坐在客厅与晚辈闲谈,直到午饭结束。照沈执中的习惯,原本午饭后会去院子里慢走片刻。
然后小憩,今天却破了例,饭后单独把沈伟长叫进了卧室。老爷子在这个院子住了十多年,八十岁以前,他身体非常硬朗,卧室一直设在二楼,近几年腿脚不那么方便,才换到了楼下。
沈伟长被老爷子单独叫进卧室,谁都不觉得意外,他既是长孙,又是“伟”字辈里唯一一个从政的,毫无疑问是沈家下一代领头人,爷孙俩要说话实属正常。
留在客厅里其他人很自然地分为不同的圈子闲谈。“喏,这个你拿着。”沈惜正在旁听裴语微和张沐霖聊天,沈惋却突然把一大叠纸递到他的面前。
“什么东西?”沈惋正要回答,秦一诺跑了过来,兴冲冲地说:“舅舅,这都是我画的!”“哦?”裴语微显得比沈惜更感兴趣,把一大叠画抢到手里,翻看起来“诺诺,这些画都是你画的?”
“嗯!”秦一诺扬着脑袋,神色间满是小骄傲。沈鸣锋、沈纯蕤这两个小家伙也跑了过来,挤在裴语微左右,凑热闹似地分了几张画,一边看一边大惊小怪地“哇”上几声。
沈惜就站在裴语微身后,看了几张画,扭头问姐姐:“这些画都送给我?”“想得美”沈惋白了他一眼,秦一诺又兴奋地抢话:“不是,舅舅,我们老师要我们每个人都出一本画册,还缺一个序言”
“这就是你的任务!”沈惋接过女儿的话头“她们幼儿园搞得挺正规的,要家长把孩子们平时的画收集起来,选一部分做一本个人画册,还要求家长为画册写一篇序言。画呢,我和子晖都选好了。
就是这些,序言你来写,这些画你看一遍,找找感觉,要写画册序言,总不能连里面有哪些画都不知道吧?”沈惜莫名其妙:“为什么要我写?我又不是家长。”
沈惋懒得解释,摆摆手:“反正交给你啦。”秦一诺拉住沈惜的手使劲摇:“舅舅给我写嘛!”“好好,写写,我写!”如果是面对姐姐,沈惜还能厚着脸皮讨价还价,面对小外甥女,他就没招了。
“舅舅一有空就给你写!”“那不行!”沈惋又白他一眼“诺诺她们幼儿园下周一要办暑期素质训练营,那时候就要展览画册,明天子晖要拿这些画去印出来,今天晚上你必须把序言写好!”沈惜摊摊手:“姐姐,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早点给我?”
“老师昨天才布置任务,今天就拿画给你,迟吗?”沈惜苦笑:“呵呵不迟。”“你可要好好写哦,给你外甥女挣点面子!”
“那当然了!”沈惜揪揪秦一诺的脸蛋,引得小家伙连连抗议,还想继续蹂躏她的小脑袋,刚离开沈执中房间的沈伟长却过来招呼他:“老三,爷爷叫你进去一下。”
“好。”沈惜毫不迟疑地走了过去,心里却颇有疑惑。如果今天沈执中只找沈伟长谈,那很正常。如果他要挨个找每个小辈,那第二个似乎不该轮到自己。
当然,沈惜也明白,从沈执中的角度出发,在家中做任何决定,无需过多考虑小辈们的想法,不必拿出官场上那一套,在自己的子孙辈间搞什么平衡。
沈惜和爷爷的谈话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在他之后,沈执中没有再找别的孙辈谈话。一家人聚到下午三点多,除了沈伟长一家,其他人都陆续离开。裴语微晚上回父母家吃饭,沈惜还有别的安排,没有与她同行。
这两周沈惜最主要的工作是为袁姝婵公司那本宣传画册拍照,任务完成了大半,合并前那两家高速公司多少也都有存货可用,画册素材已经凑了十之七八,所以今晚袁姝婵约沈惜同去“煜文化”工作室见郭煜,委托方、摄影师兼文案作者和设计师三方碰头讨论一下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