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尽,只是在下入宫当差时日不长,倒是一名宫人尚不认得。只知按圣上的意思办便了。”
见吴征如此上道,屠冲却一板面皮,活似只耷拉着脸的沙皮狗:“这帮不开眼的灰孙子,只知狗眼看人低!”随即又递过一只朱笔道:“老朽管教无方,教吴大人见笑了,大人若有看得过眼的,还请提点一二。”
懂了,全懂了,宫里有些人欠收拾,有些人却少一个晋升的理由,一股脑儿全整到这里来了,吴征露出个心领神会的眼神却不接笔道:“公公熟知宫中人等,还请公公代为提点。”
屠冲频频点头道:“老朽为皇上张罗鞍前马后,倒也对宫中知之甚详,为吴大人举荐也是分内之事。”勾画的动作自然而然,丝毫不觉越俎代庖。
幸好只勾了二十来个名字便将笔交给吴征,害得他担心不已,只怕屠冲一股脑儿将二百人给勾全了,小心肝扑通扑通地跳吴征道:“谢屠公公指点。在下还需斟酌一二,明日答复可否?”忽然回过神来,指着一个名字道:“在下初次当差多蒙这位照拂,公公您看?”
“使得使得,全由吴大人做主!只是不可超过明日,恐圣上等的焦急。”屠冲笑眯眯道。这小子当真是可造之材,这么快便现学现用,不仅知道回去斟酌,还懂得拉拢些人。斟酌?斟酌个屁,还不是为了请示胡浩要把功劳的名额分配给谁。
“那是自然,明日定将名册交予公公。”吴征拱手谢过,今日成效显著,屠冲也是满意而归。临走又递上一面刻着龙纹的巴掌大金漆令牌道:“这是蟠龙金牌,出入宫廷无忌,吴大人可得贴身收好,一旦丢了谁也吃罪不起。老朽先预祝吴大人马到功成!”
“承蒙公公吉言,在下自当竭尽全力!”吴征拱手弓腰相送,掂了掂手中的金牌,想不到一面令牌竟有偌大的功用,不由大喜过望。送走了屠冲,大半日的折腾下来夜色已深,吴征饥肠辘辘。
不想今日人前显耀立竿见影,屠冲刚走便有御膳房的宦官特意送来吃食,还反复提醒是御厨亲自给开小灶做的。吴征狼吞虎咽之时感慨,这个世界御厨做的东西也不是太让人惊艳嘛。
呵呵,还是等昆仑楼再行开业时让你们知道什么才叫佳肴。子时一到吴征照常当差,也幸好未行变动,否则可不叫不明所以的玉茏烟失望?
念及玉茏烟,一颗心都热烘烘的,昨夜那一抹滑脂玉凝般的朱唇香味犹在齿间久久不能忘怀。若说吴征攻心为上奋力追求玉茏烟的芳心,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被玉妃的绝色所吸引?
不想今夜的值守丝毫不得清净,冷漠寂寥的景幽宫一带忽然热闹了起来,不时有小黄门甚至中黄门前来探视,且随身均携带了礼物。有为自身前来的,也有为后宫妃子前来的,有求列入名单的,也有求莫要列入名单的,不一而足。
言谈间吴征故意放大嗓门,好让玉茏烟知晓他就在墙外。来来往往一过便是两个时辰,吴征心中焦躁,抽出随身宝剑怒喝道:“下官为圣上办差丝毫疏忽不得,宫中已下严令夜间无事不得离居所殿堂,诸位莫要为难下官。再有犯禁者,下官依律严惩不饶。”
这一声大喝算是吼出了名气,也吓住了还待上前的人们,景幽宫一带又恢复了安宁,看着四下无人,吴征又翻上宫墙,玉茏烟早候在宫墙脚下,任由吴征抱起落在树杈上。光是迎来送往半夜,吴征也是额头见汗,一身男子气息更浓,惹得玉茏烟面红过耳浑如酒醉。
出乎意料的是,吴征将今日之事与心中所想述说一遍,并未换来玉茏烟欣喜若狂,反倒目光中有遮掩不住的失落。吴征不由询问一番。玉茏烟强笑道:“没有,妾身只是担心大人安危”
吴征心中起疑,不动声色道:“娘娘安心,有圣上旨意在身,微臣定能斩杀杨贼!”提起圣上,玉茏烟脸色更加怪异,却只是笑笑不再多言,意态萧索。
吴征见她今夜大异平常,一时也猜不出什么门道,时辰又晚,依从前将玉茏烟抱回寝宫后离去。鸡鸣三声,汉阳城里便人声鼎沸。一座繁华的大城此事已仿佛一座巨大的军营一般。
凉州刺史奚半楼弃了首府武威郡之后,汉阳郡便成了新的首府。奚半楼也早一步来到汉阳坐镇,连续两夜的不眠不休让这位十二品巅峰高手也面容憔悴,困顿不堪。
他早早候在太守府厅堂里是为了等待乘坐扑天雕前来支援的昆仑派师弟妹们,不想先来一步的,却是位意外的客人。
“拙性方丈?他来干什么?”奚半楼满腹狐疑,却不敢多做停留,这位客人既然来了,无论如何都是要见上一见的。汉阳城外灵通寺幽居深山,却是一座庞大的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