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管教甚严,殿下的例钱也不多吧?这是要大出血一番了,不过用在如此品貌的女子身上倒也值得了。”
姑侄俩一唱一和,冷月玦混没放在心上,倒好奇地打量着栾采晴身后。那两人她都认识,除了之前向栾楚廷行礼,平身后便退开一旁,相互牵着的手再未分开。
栾楚廷与栾采晴寒暄了一阵转头望向吴征与韩归雁道:“这两位想必是秦国的吴大人与韩将军吧?倒是幸会了。”幸从何来?吴征心中腹诽一阵笑道:“叨扰殿下雅兴是下官的不是,下官正欲告退。”
栾楚廷不经意地扫了扫两人紧握的手道:“哪来的话,孤来此也不过是店中的客人,既与两位相逢当是有缘,何须介意。
店家,吴大人与韩将军可是看上了哪件物事快快取上好的珍品来。我大燕雄踞中原物产丰富,日后吴大人带回川中可莫要叫人笑话。”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一碰,吴征倒有些奇怪的感觉。太子的龙凤之姿自是他可望不可及的,两人一比判若云泥,可不知怎地,他倒觉得一份怪异的熟悉。
店主人听说太子光临早就一旁候着,闻言赶忙取出鹤鸣清霄送上。吴征接过后向栾楚廷拱手行礼道:“殿下”
“嗳”栾楚廷抬手打断道:“我大燕的生意人童叟无欺,吴大人既是公平交易,自当看货验货才是。”吴征双眉微跳嘴角一抽,木然道:“下官是替人采买并不通音律,殿下之言掷地有声,下官信服。”
一番推脱却换来栾楚廷含笑又不容置疑的威严目光,当即不敢再犹疑打开盛琴的木盒,在琴弦上拨弄几下后盖上道:“果是中原大国,技艺精巧手工深湛,下官拜服。”
栾楚廷点头微笑抬手道:“吴大人自便。”吴征与韩归雁携手离去,栾楚廷向栾采晴道:“仇人在前,皇姑倒是忍得。”
“私仇怎比得圣上大计。殿下可莫要引诱臣妾一时冲动犯了大错才是。”栾采晴笑吟吟道:“臣妾只需时常蹦出来吓一吓他便罢,至于报仇雪耻,不应该是男人们的事情么。”
栾楚廷眼神微眯凑身近前在栾采晴耳边低声道:“皇姑好自为之”“会的会的,不敢劳殿下操心。”栾采晴似半身软倒斜倚在栾楚廷身上,侧目朝冷月玦道:“冷仙子莫要见怪,我们姑侄之间亲近乃家常之事,倒不是殿下有什么坏心。”
栾楚廷目光转冷低哼一声,肩膀一挺将她推开不再搭理吴征与韩归雁快步离开十余丈地后,韩归雁凑在吴征身边低声道:“这人在吓唬你。”
“我被他吓到了呀,刚才可不是怕的狠了?”吴征低声哂笑道:“说来也是怪事,怎地来了长安总觉着人人都在针对我?不相干的太子殿下也跳出来给脸色,莫不是长得太俊招人嫉妒么?”
“去去,真不要脸。”韩归雁被他逗乐,忍俊不禁。马儿的步伐比他们来时明显快了许多,咯咯哒的踏蹄声中吴征不经意地一点头,香满城一处隔间里送来依依不舍的目光,只是掩在一面精巧的黄金面具之下,那如湖水般波光粼粼的美眸不知游移向何方。
“殿下,小店里最好的东西全在此处,冷仙子若有看得上尽管自取,能为殿下效命本就是小店的无上荣宠。”“听闻贵宝号有玉洞滴露与鹤鸣清霄是一对儿,琴箫合奏时空灵悠远,可否取一只试试?”
“有有,冷仙子。这一支便是玉洞滴露的上上之品,还请试奏。”驿馆静室之中,吴征与韩归雁将今日所历之事详述一遍,霍永宁闭目思索许久道:“原来如此!”见吴征与韩归雁不解又笑道:“此回出使长安两位功劳均不小。旁的不能多说,若本官所料不差这一趟当功行圆满,不日便可回归大秦。韩将军!”
“末将在!”“军营里不可片刻懈怠,今日之事亦不可向任何人谈起,若有半点风声泄露碍了大事本官拿你是问。”
疾言厉色之后又温言道:“今日辛苦,韩将军明日再归军营即可。二位早些休息。”吴征一路皱眉思索,韩归雁挨在他身边一言不发。“奇怪,奇怪,这就功行圆满了?叫什么道理。”“霍大人所言的功行圆满指的什么?”
两人寻了出僻静凉亭,吴征随手折了根树枝在泥地里绘下山川河流,道路城郭,又标记了几个箭头道:“咱们大秦定是不愿让出凉州,若能达成这般目的才算功行圆满,燕国废了兵马钱粮怎么可能轻易让出?”
韩归雁亦学他半蹲在地上手托香腮道:“我知道呀。”随即又吐了吐舌头羞道:“你画的好丑。”“你知道?”吴征惊为天人,莫非自家爱侣的能为已能和霍永宁比肩了?“不是。”韩归雁摇了摇头道:“你说的我不知道。但是画的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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