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命特在此等候!为各位大人圆满回京贺。”
离成都城十里,已能看见满城灯火延绵如龙照得亮如白昼,不时有焰火升起在空中炸出璀璨天花。尚书令蒋安和领了旨意候在此地先行迎迓。
出征的大军尚驻守凉州未归,此后经过重重调配方能各回先前驻地,使节团们倒是最先归来。可想而知圣心大悦,明日当是人头攒动满城花束比之春节还要热闹隆重。
“幸不辱命!若无俞大人之助恐怕难有颜面归乡,这一份功劳本官不敢独占。”霍永宁笑得疏朗连连拱手。“陛下已尽知了。
都重要,都重要。本官真是羡慕得紧啊!”蒋安和与霍永宁勾肩搭背说说笑笑道。“吴郎,奚叔叔的谕令你可牢记了!”韩归雁一身重担尽卸,凑在吴征身旁悄声提醒:“明日满城歌功颂德,夸官三日都未必少的了,莫要一时得意忘了形。”
“我像是好出风头的人?”吴征撇了撇嘴不屑道。韩归雁认真地连连点头道:“像不对,你就是!总之,一定记在心里莫要忘了。”
“好吧好吧,我牢记就是绝误不了事。”吴征望着韩归雁鼓起的腮帮子心中爱怜:“又要委屈你一段时日了,待从昆仑山回来再去寻你!”“不会,现下已满足的很啦!这段风头再难熬也得挨过去再说,但是你得时时念着人家,不许忘了。”
韩归雁甜甜说道,俄而又板起了脸警告意味甚浓。吴征瞪着眼睛奇道:“真的满足?”“你你这人坏死了!人家不来睬你。”
韩归雁跺了跺脚落荒而逃。琥珀色的月牙洒落清冷的光辉照出前方朦胧的道路,她长腿迈动间娇羞不已,花前月下若是两人独处该有多好?可现下周围都是人,又怕他按捺不住轻薄自己。
此刻虽有逃出魔掌的庆幸心中却又空落落的。寅时大吉,霍永宁当先,蒋安和此时也需落后他半步,候在城门前的是侍中胡浩,大秦国权力中枢最重要的三位大人齐聚。
鲜花,鞭炮,锣鼓,喇叭,编钟等诸般乐器齐鸣,纷闹中夹杂着柔和的丝竹之声,自燕国归来的人们依着官职尊卑依次入城,接受列在道路两旁百姓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穿过秦都大道,皇城午门前一排明黄色的龙旗招展大显皇家威严气派。见圣上都亲自领着百官等在皇城门口,霍永宁率先滚鞍下马一路小跑跪在龙辇前山呼万岁。
“平身!都平身吧!”梁铉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病弱的身体此刻精神饱满连带着语声都中气十足,这一年半来大秦风雨飘摇,至今才算松了一口大气。时局维艰,可有了眼下的局面一切都还有希望。
梁铉有些艰难地起身举起屠冲递上的酒杯豪气道:“朕的身体本不宜饮酒,但大秦的壮士们奋勇争先保大秦安宁,朕以此杯敬诸君,诸君满饮。”
宫女们穿花蝴蝶般穿行在跪了一地的官员中,吴征接过酒杯撇了撇嘴心道:“我们干了你随意呗。”这句话说出来固然会让人喷饭,可也是会掉脑袋的。忙随着霍永宁双膝跪地一仰头喝干。
“饮胜!饮胜!饮胜!”霍永宁抛下酒杯率先击节道。刹那间“饮胜”的欢呼声大起,梁铉登基以来还未见过如此豪烈的阵仗,龙心大悦忍不住长笑不止。
“圣上口谕:诸君无须入宫见驾,明日起夸官五日,大赦天下!”屠冲宣完了圣旨后扶着梁铉回座,不再面对百官时面对圣上脸上病态的殷红一副担忧的神色。
“无妨。朕的身体朕心里清楚。”梁铉宽慰了忠心的老仆一句,在百官恭送之下回宫休息。在吴征的前世里,夸官是科考状元郎等进士们特有的恩赐,不过用在此时倒也贴合。百官跪地送走了老皇帝也慢慢散去,熟识的三三两两约上小酌几杯以接风。
夸官的日子过后各类封赏也将陆陆续续颁下,立了功劳的使臣们怕是每日宴请与拜会不断,届时朝中又是一场权力与利益的重新分配。韩归雁与吴征在后辈中功勋最为卓着。
圣上要另眼相待自不必说,两人又皆具深厚的背景原本就有韩家,侍中胡浩与奚半楼,出使燕国后又大获霍永宁的好感。
朝中重臣三有其二都站在他们这一边,而通过在战场上的功劳两人的品级都已不低,至不济也能捞个油水丰厚的实职以资鼓励。这么一来,凑上来巴结示好者着实不在少数,比之一年半前两人结伴进京时的一路白眼判若云泥。
吴征不喜这等场面,韩归雁更是对墙头草全无好感,索性随着爱郎的眼色示意呆在胡浩身边。有了这么一位顶级权臣做挡箭牌,讨好卖乖者大都拉不下这个脸,也更怕给胡侍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可就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