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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六桥一时无言以对,涨红了脸道:“暗香零落隐藏甚深不好摸寻,何况何况贼党中高手众多,仅凭北城府衙的人手恐有心无力。大人万万不可冲动!”
他是一番好心好意,就担心这位少年官员一时冲动胡来,若是不慎有失可是大大地不妙。先将他缓一缓,冷静下来后再行劝说。可对吴征而言则是瞌睡恰巧有人送了个枕头,正愁没机会试探瞿羽湘呢!
“无妨!咱们先查着,一帮贼党而已有甚了不得的?本官与韩抚军交情甚深,待查清之日要请她帮忙调集官军前来剿匪不难。”
果然提起韩归雁,瞿羽湘目中光芒一亮,此前兴趣缺缺应付了事的捕头拱手道:“大人若能请来韩抚军帮忙,此事可成!卑职于京兆府时便多次谏言剿灭贼党,无奈时机不对,牵涉又甚多总难以成行。
大人若有此志,卑职愿效死命!”吴征笑眯眯地朝瞿羽湘竖个大拇指道:“不愧是总捕头,本官佩服!”
三言两语这两人莫名其妙就达成了共识,张六桥急的满头大汗道:“大人万万不可冲动,贼党向来隐藏极深,需得循序渐进缓缓排查,若是打草惊蛇恐功亏一篑。”
“本官早已心中有数。”吴征目中透出一道杀气浓重的寒光,依着此前拙性提供的消息从千头万绪中整理出的思路道:“这帮贼党旁的没有,便只个个天性好淫,又如蛇鼠虫蚁一般行走于暗处。
犯案之事说少不少,说多也不算多,可见贼党亦怕引起公愤震动圣心。两位想想看,他们平日里最常去的地方会是哪里?”
这我早就想过,还用得着你来说?瞿羽湘心中耻笑,可能见到韩归雁的心思盖过了一切,嘴上恭维道:“自然是妓院了!大人一眼便找着其中关窍,果真是目光如炬。”
“对头!必然如此!”吴征得色更甚向张六桥问道:“北城最大的妓院是哪一家?”张六桥自从被吴征吓了一跳后汗就没停过,闻言更觉汗出如浆,连腿都有些站立不稳,颤声道:“是是唤春街的浣花楼!”浣花楼不是一座。
而是四座。东南西北四城各有一家,堪称京城妓院的魁首!能做到这一点自然有极大的来头,成都城谁人不知浣花楼是京都守备文毅的产业?
这位新任的北城令先提罗婉失踪一案,又强扭着转向暗香零落,拐弯抹角说了那么多,其目的不会是直指文守备吧?张六桥只觉踏入了大神打架的漩涡中,不知到了最后小小的北城主簿与金刀门能不能剩下些残渣?
可令他心惊肉跳的事情完全不能自主,吴征拍案道:“好!三日之后,本官要亲自探查浣花楼!”晨间离府,踏月方归。
家中的美妇定然等得心焦,吴征连连催促轿夫快走,若非顾及影响怕落在有心人眼里,几恨不得下轿施展轻功飞奔。至府前下轿,明晃晃的火把映着门口一个头戴黑色纱帘遮去面目的女子。
吴征意外地望向外府管事冯同和,冯管家低声道:“这人午时前来要求见大人,小人不敢打扰陆仙子,请她进去又不肯。只得让她在此等候。”女子已迎上前来远远站定拱手道:“吴大人,久违了。”
低哑暗沉的声音夹上几下破锣响,吴征一阵头痛拱手施礼道:“见过孟前辈,前辈怎会来此?”
人来得蹊跷,意图也不明,吴征倒没有请她入府的意思。孟永淑点了点头取出一封书信递上,吴征借着火光通览一遍举手道:“前辈请进。”
将孟永淑安排在静室里,吴征先去了后院。陆菲嫣晨间先吩咐好府中各项事宜,午后又静心修炼,日子过得倒不觉得难熬。
只是见着吴征归来仍难掩喜悦。她对孟永淑的到来也颇惊异,看了书信后道:“这人与暗香零落有仇,可毕竟是燕国长枝派的弟子。掌门师兄要你自斟酌,可得考虑周全些。”
“她先去了凉州见过师尊又求了引荐书信和通关文牒,光明正大到此想来是有心要联手的,咱们现下也不需来怕她,只是昔年她与暗香零落的仇恨我们不知底细,还需探一探才是,而且她能有什么用才是我最关心的。”
吴征携起陆菲嫣的手向外走去,直到后院大门前方才松开。孟永淑听说暗香零落袭击秦国使节团一事后便离开长枝派赶赴大秦,先在凉州见了奚半楼与林锦儿表明愿助力扫清大秦境内暗香零落的意愿。
按她原先的想法,贼党既当众喊出要拿陆菲嫣与林锦儿,那么这位新晋的昆仑掌门夫人亦当大有兴趣才是。不想林锦儿留在凉州与奚半楼双宿双飞,一心都扑在郎君身上助他打理凉州,三关之地更是甲光映日围得铁桶一般,丝毫不惧贼党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