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珊断了她后路,即使孟永淑未被贼党所擒,回过头来怎么洗不清!天幸叫咱们看穿了她的真面目,这一回恰巧利用她引出贼党来。”
“但是做戏要做全套,否则必叫贼党看穿,缩在龟壳里不敢出来,这一趟祝家主不能同行,随行之人明面上的高手也不能太多,其中危机四伏,我最怕的就是忧无患亲自动手。
你是燕国未来的太子妃,又是天阴门人,怎么算贼党都忍不得犯一犯险,只是忧无患身负绝顶武功,非祝家主不能敌,风险太大。”吴征见识与眼力终究差了祝雅瞳一筹,念及贼党凶残的手段,实在放不下心。
“你那么不相信人家!”祝雅瞳嗔骂中颇为幽怨,皱着眉道:“忧无患不敢来的!这种人天生胆小,上一回与我交手只是误打误撞碰见了,若他事先知我在场,定然不会现身。至于玦儿,不必他亲自出手,尽遣高手能拿下固然是好,拿不下也保有后路。
他志在长远不会犯险!另外,即使他来了,玦儿依然无忧。”“什么?”吴征吃了一惊,忧无患与祝雅瞳武功相若,她敢说出这等话语自然有过全面的考量不会信口雌黄,不免又惊又喜道:“家主手下莫非有绝顶高手?”
“没有,不过我压箱底的本钱都拿了出来,”祝雅瞳自怀中珍而重之地取出一副地图打开,指着线路道:“我会安排玦儿乔装改扮,随着祝家商团离去。一路上监控,接应等样样不缺,料想贼党得知线路之后,只会在这里动手!
我今日已遣出人手提早埋伏,即便忧无患来了短时间里也奈何他们不得,届时玦儿自可安然脱身,返回成都城。”
吴征瞪目细看,疑窦满腹问道:“为何只会在这里动手?虽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利大优,但等出了凉州三关未必不可!”
“光有雨珊的传信与寄芙,玦儿,恐怕还不够,说不准贼党就耐住了性子死死憋住,这一回同行的还有一名关键人物!”祝雅瞳高深莫测地一笑道:“不仅足以让贼党怦然心动,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且要斩杀贼首,必然落在她身上。”
“什么人有此能为?”“是我。”陆菲嫣怯生生地挥了挥手,望向吴征时又羞又喜,更有难以掩饰的骄傲:“我要去凉州与掌门师兄面议近来成都城诸般事宜,顺道送冷仙子一途。”吴征目瞪口呆之中,祝雅瞳嫣然又玩味地笑道:“直破三境,十二品之下绝无敌手。还有人比她更合适么?”
所谓去凉州与奚半楼议事只是托辞,但贼党得了索雨珊传讯之后便再无隐忍的可能!吴征心中大定,送走了祝雅瞳与冷月玦之后,忍不住一把将陆菲嫣搂进怀里好生一番亲昵道:“什么时候晋阶的?还十二品之下当世无敌这么厉害!瞒得我好苦。”“就在前日!近来事儿太多,也想给你一个惊喜。”
“真惊着了。吓得人家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讨厌!”吴征尖着声撒娇,欲待更进一步时被陆菲嫣拦住。“近来你太累了不可如此!另外人家随着你不是要把你身边的女人赶走,若是哄不好雁儿,将来你也哄不好盼儿。总之,好生把雁儿哄得回心转意,若是不能,人家不来睬你!”
陆菲嫣在雨霁山上熬了两日一夜已极是疲乏,不久就睡得香沉。吴征虽疼惜不已,也知陆菲嫣一向志存高远可不是支闺中娇兰,现下的生活才是她一直的期盼与追求。
有些尴尬的是,若在往日定是在房里伴她到天明,可府中多了冷月玦不可弃之不顾,吴征硬下心肠离去。本事的增长让身边出众的女子也越来越多,从前东躲西藏的做法已不符实际。即使与韩归雁闹了偌大的矛盾,吴征并不后悔挑明出来。
内宅事虽多,终要见光,若不在初期便打好基调,此后的麻烦才是无穷无尽。已多次与韩归雁说过今后吴府内宅由她执掌,也不知她想过如何执掌没有?成长的过程总是布满荆棘。
这一回不仅对吴征,对韩归雁而言也是一记坎坷。吴征今日吃了瘪,潜意识里却难以想象两人会就此闹翻,心中有所郁闷之余,也对女郎的解决之道颇有期待,只是自出使长安归来之后,与韩归雁之事迟迟没能有所进展。
两人感情再好,聚少离多仍是徒增幽怨,这么一想,雁儿待他已是极好,除了两人相聚时偶有一言带过,更似娇嗔多些的埋怨之外,从来不计较些什么。
吴征自嘲一笑搓了搓手,床上睡着一个,院里等着一个,府外还有一个在生气,另有一人睡在京兆府里几至漠不关心,莫说另有个尚未成年不好太过亲近的小盼儿好像,有点渣啊!是男人都望着妻妾成群,可真到了此时,处理起来实在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