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姐姐数度提醒于我,爹爹也猜测忧无患隐在使节团里。越到这种时候,越要当心。”“我晓得,一直以来都做得很隐秘,当不会露出行藏。你在营中一样要留神,若遇突变,保身为先!”
“恩。”道别了韩归雁,吴征悄然孤身离开,前往垄首镇。他武功远逊于祝雅瞳,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人间消失,自然要选在黄昏这个不符常理的时刻。
一路小心奔行,直至在涛骅庵旁的大树上潜伏下来。枝叶茂密,林木成阴,视线并不好,却是个躲藏的好地方,我看不见你,你也看不见我。
春日里和风习习,山间的夜晚虽是寒冷,可桃花开得正艳,花香随风送来,心旷神怡,等到月上梢头,远处忽然传来数十声嘈杂的鸟吠,愤怒,惊恐,凄厉地嘶喊着。吴征情知有异,不敢暴露身形,只借助着枝叶缝隙观望,却什么都看不清。
“你在么?”轻轻的点地声吴征并未发觉,祝雅瞳不知何时已飘然而至。“在。菲嫣和倪前辈呢?”吴征赶忙应了一声露出身形,顺着祝雅瞳的目光向天空望去,大吃一惊!
只见月光下的高空中,两点拳头大小的鸟儿正拼死搏击,金羽灿灿的豹羽鵟大占上风,追逐着黑影般的皇夜枭撕咬!
皇夜枭左右腾挪,几次欲飞扑而下总被豹羽鵟逼得死死的,无论如何落不下来。有一回扑得急了,险被豹羽鵟一双利爪抓住背脊。看皇夜枭有些踉跄的身姿,显是已负了伤。二鸟飞得太高,祝雅瞳纵有绝世的武功也无可奈何。
豹羽鵟在此,忧无患就在左近!祝雅瞳见吴征现身,再观望了一会儿见皇夜枭身上又增了几道伤痕,无奈地撅唇做哨。皇夜枭高飞而起,用鸟嘴解开系脖子上包袱的活接,又是一个飞扑不要命似地与豹羽鵟厮打成一团。
豹羽鵟被皇夜枭忽然的搏命吓了一跳,它虽更加雄健,一时也疲于招架。窥准良机,皇夜枭松开嘴将包裹抛了下来。祝雅瞳接住包裹,又见皇夜枭且战且退寻路逃命。
渐渐在天边难见踪影,才不舍地叹息一声,向吴征道:“时刻不多,你先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身边,必须相信我,行么?”
“出事了?谁知晓我们的行踪?”吴征浑身发凉,欲私取僖宗遗藏的事若是走漏了风声,他就是死上一万次也不够。“你先答应我。”祝雅瞳双眉紧蹙,却也失了平日的镇定自若,高高拱起的胸脯正微微颤抖,气息不稳。
“好。”“你不用担心,雁儿那里我出来前已交代好,陆菲嫣她们也全藏到了军营里。有韩老将军镇守,出不了事。”祝雅瞳先宽慰了吴征一番,又取出一封信递与吴征道:“千万不可惊慌,越是大事,越要冷静。”
“晓得了,我尽量不拖你后腿。”吴征也笑着宽慰一句,接过书信。“傻孩子。”祝雅瞳拍拍吴征的脑门,深吸了口气闭目养神。书信厚且重,用四只巴掌大的牛皮纸封好送来。吴征打开之后一见是拙性的笔迹便知石室被恢复出原状,内里有重大的隐情。
不由一目十行扫过问安与保证不出错漏的说明,匆匆展开一幅画卷。画中巨细靡遗地将石室的原貌分毫不差地绘出,连那柄割下孟永淑双乳的闸刀位置都经过精密的推算,吴征一眼扫过,心头大震。
其实石室的绘制根本不需如此详细,因为任谁都没有想到一间普通,空旷,在山坳里开凿出的石室,居然在边缘的石壁的中央处另有两个隔间!
隔间开有小窗,在烛火的照耀下足以看清大厅的每一个角落。孟永淑曾言道自从被带进石室始终不曾被揭下蒙住双眼的黑布隔间里有人!
这个人自始至终都在看着孟永淑被施暴残虐,而孟永淑也从没能搞懂她为什么遭致如此非人的酷刑折磨。身为长枝派弟子,孟永淑身份尊贵,可她的身份并没有大到令暗香零落搭上整个燕国潜伏的力量。
而仅仅为了残虐她的身体取乐的地步。隔间里的人也没有,除非贼首彻底疯了才会干出这种事。孟永淑所遭致的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为了震慑,收服隔间里的人!贼党以施加在孟永淑身上的酷刑与痛苦,恐吓着隔间里的人,让她亲眼目睹若不屈服就会受到的“待遇”
贼党既然敢疯狂到残虐长枝派的弟子,天下间就再没有他们不敢残虐的人!轮奸,割其双乳,毁其容貌。
贼党刻意选定了身为女子的孟永淑,那么隔间里的人也必为女子。只因这些对男子并无大用,却每一件都是女子最害怕,最恐惧的事。天下间比孟永淑身份更尊贵的女子不少,但也绝对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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