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不该有不伦的念头,可是你有!她抱着你,是抱着亲爱的孩儿,可你,你不单单是如此!
祝雅瞳僵住了,双眉低垂,死死想忍住的泪光还是迷蒙了眼角,泫然欲泣。吴征默然低头,朝祝雅瞳苦笑道:“娘,从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没亲没故的苦孩子,现下知道有位了不起的娘亲一直在守护着我,帮助着我,我也很骄傲。
时至今日,若有人问我后不后悔是祝雅瞳的儿子,我自然是是不后悔的”本想宽慰祝雅瞳,话到嘴边又无法面对自己的良心,更不忍欺骗待他大过天的母亲。
最后一句说得断断续续,十分不自然。“傻孩子,娘亲当然知道。”母子俩均不约而同化解方才的尴尬,祝雅瞳仍心里发苦。吴征的情意她何尝不知?
祝雅瞳自知自己惊人的魅力,在察觉吴征情意的那一刻,她吓得魂不附体,第一时间就想拔腿逃得远远的,可是对爱子的思念像一根无形的细丝牢牢拽住了她,逃不了,甚至一刻都不愿和爱子再分开。
明知与吴征再相处下去会引发无可收拾的后果,可这一杯鸠酒祝雅瞳还是忍不住喝了下去,一杯刚了,又想再喝一杯。那是她的亲生骨肉啊,阻止了她自暴自弃,重新唤起生的希望,亦是一生之望都是为了与他相认,保他平平安安,不受人欺凌的生命,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骨血。
爱子愿意与自己亲近,怎能拒绝?即使两人的想法初时有天壤之别。爱子崇拜,爱戴自己,怎能拒绝?天底下的父母哪个不愿做自家孩子的偶像。
爱子呵护,怜惜自己,怎能拒绝?天伦之乐不正是如此么。上天的玩笑不仅吴征无法处理,聪慧如祝雅瞳亦手足无措。
母子相认之后,两人亲近了许多,一起感叹往事的唏嘘,述说经历的凄苦与艰难,互相安慰,互相鼓励。可这一份情意却时刻阻挡在两人中间,像一座高墙,祝雅瞳连触碰都不敢,遑论将它推倒!
人之情感,萌之于心,发之于外,融之于魂。祝雅瞳深知其中的不伦是多么为世人所忌惮,唾弃,可她怎能对吴征绝情?那是一种千刀万剐的伤害,她不能,更不忍。且铸成这一切的,与吴征丝毫无干。
“当年为何要认玦儿做干女儿?”吴征心中亦不忍。这一切无论于他还是于祝雅瞳,都实在太过残忍,忙岔开话题。“只是见她可怜见到她的为难,仿佛见到了当年的自己”
祝雅瞳嘟了嘟唇,勉强笑道:“现下想来,师姐一门心思要她当太子妃,倒是怕万一哪天遭遇不测,身败名裂,有皇家庇护,玦儿可保无虞,天阴门亦能有一脉传承下去,为娘不明所以,却是办了件傻事。”
“一窝子野狼,哪来的情面可讲?我看姓栾的也难会保定了玦儿。柔掌门一厢情愿,未必能成真。”
吴征撇了撇嘴,对栾家人十分不以为然,唯恐惹祝雅瞳不快,眼珠子一转忙道:“我不姓栾,跟那个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哼,我吴征只有爱我疼我的娘亲,没有爹。老天爷见证,骂多少句也是他们自己背了,与我无关。”
“你就嘴皮子特甜,都甜到为娘心里去了。”吴征扯了一大通,唯有夸赞她的听到了心底,祝雅瞳乐不可支地嫣然一笑。
蹙眉舒展,眼中清波流淌,花瓣般的香唇裂开,美得不可方物。吴征一呆,忙偏过头去抓耳挠腮道:“饿了,兔儿吃腻了,我去捕只羊来!”
母子天伦之中时不时就来几次尴尬,祝雅瞳享受得如沐春风之余,也不由黯然神伤。闲聊至此如陷僵局,谁也说不出多的话来。祝雅瞳跟在吴征身后亦步亦趋,想要靠近,终究又不敢。
“娘就歇一会儿,我身子骨好了不少,抓只小羊不难。”分明是最亲近,也心心念念想要亲近与爱护的女子,此刻却巴不得离她远远的,免得再露丑态,平白惹得两人不快。
“娘想和小乖乖在一起,一刻也不分开。”祝雅瞳心中嘀咕,嘴上却道:“你使鞭索的功夫不行,还是娘来吧。”想躲一阵化解尴尬,终究不能如愿。
吴征知道祝雅瞳疼爱自己太过,也不忍多说只点了点头。母子俩一前一后,默默无言地来到山崖边。岩羊安逸久了,即使连日来被从天而降的套索捕了几只,仍未有警觉。祝雅瞳天赋着实高绝。
原本使得不顺手的套索不几日就掌握了其中诀窍,只一下便套中一只肥美的大羊,拖上崖边!吴征鼓掌欢呼大赞道:“娘亲就是厉害!今日有好口福了。”
“便是你要天上的月亮,娘想办法也要为你摘下来。”祝雅瞳兴致萧索,只微微一笑,这一下轮到祝雅瞳影响了吴征的兴致,到了嘴边的话生生梗回喉咙里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