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雅瞳始终小口小口吃着,目光莹然望着篝火陷入沉思用完了膳,吴征见祝雅瞳思索不停,一来不好打扰,二来今日好几回没趣,也实在不敢再贸然开口说话,只怕又伤了她。
这几日来每每不经意间就触碰禁忌,再怎么小心谨慎都躲不过去,祝雅瞳初时还不太在意,现下却是肉眼可见地伤了心。
吴征又是疼惜,又是无奈,更恨自己无法可想。吴征意兴阑珊地先回了洞中一头倒在干草铺就的床上,想大睡一顿忘却烦恼,偏偏睡意全无。
只瞪着眼看着洞顶石壁,黑黝黝的一团什么也看不清,就此呆呆出神。不知过了多久,祝雅瞳移着莲步入内,吴征猛醒过来,起身道:“娘要安歇了么?我去沐浴。”“不忙,娘想和你说会子话。”祝雅瞳淡淡笑着。
双眸倒映着洞口的火光,如春湖中燃起了一束烟火,美得让人心动。吴征心中哀叹一声,情知无法避免,只得暗暗告诫自己说话务必三思,今日若再次惹得祝雅瞳难过,可怎生得了,无法拒绝,吴征有些心头惴惴地坐好。
祝雅瞳目光如炬,怎会不知爱子心中的担忧与犹豫?可她竟一反常态,有些逼迫道:“你莫要担心,娘想与你说些心里话。你先答应娘,无论什么,都要老老实实地告诉为娘,可好?”
还是无法拒绝,吴征苦着脸点头道:“孩儿自会与娘亲说实话。”“乖。”祝雅瞳再次摸向吴征头顶,这一下又激发吴征本能的躲避心理,脖子不由缩了缩。
祝雅瞳却不像从前一样伤心,依然爱怜地笑着,玉掌一压追上,轻轻抚了抚道:“先与娘说一说,家中的几个媳妇儿是怎生好上的?依娘看来,她们各有各的好,又各有各的难处,哪一个都算不上你的绝佳良配。”
这个话题让吴征大大松了口气!祝雅瞳与诸女都十分熟识,情路则是一知半解,有些还有成见,今后相处必然也要分说明白。
当即精神一振道:“她们每一个都很好,世人看来她们都有污点,可在我看来都是一等一的好女子。娘从前对雁儿有成见。
其实她是个货真价实的黄花闺女,梁兴翰要压制韩家在军中的势力,毁了她的名声,清白却被她二哥韩铁衣保下了,至于那些面首什么的,全是掩人耳目,配合梁兴翰做戏而已。”“呀原来如此!倒是为娘小心眼了。”
祝雅瞳歉然一笑道:“从前其实娘也有猜测,只是总觉我的好孩儿,怎能娶一个污名在外的女子为妻,你还要她统领后院,娘心里总是有个疙瘩放不下。”
“这话我曾与菲菲说过,什么神仙眷侣之类好听的,都是外人说的,日子却是自己过的。只要自己过得好,过得舒心,夫妻美满和谐,外人说得再多与咱们家何干?有人爱白眼,由他们去好了!”
吴征笑道:“菲菲也是如此。顾师叔其实待我不薄,不过那人有些太过重男轻女,也不知变通。那个娘也知道的总之当时孩儿是豪兴大发,觉得这天下除了孩儿,没人能疼爱她,非把她抢来手中不可。
至于对不起顾师叔,孩儿倒没这么觉得。还是那句话,世人怎么想与我何干?他们俩只有彻底拆散了,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菲菲在顾家煎熬,顾师叔又何尝不是?”
“嗯,这话确实有理,现下也已证明了这一切。”祝雅瞳赞许地点头道:“若是让人知道了内情,定要骂你。可谁又知道,小乖乖是真心为他们好。”
“岂止是骂。哈哈。”吴征大笑道:“立刻就是猪狗不如之辈了,可是一来咱们不说,二来就算真被人知道了,孩儿不后悔,菲菲也不会。”“担当与骨气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为娘真是亏欠了昆仑派好大一份情啊!”祝雅瞳感慨道:“栾广江若有你半分,又何至于此”明知提起栾广江会惹来吴征不快,祝雅瞳还是顺顺当当地说了出来,没半分犹豫。
吴征一阵愕然,神情凝重起来,她渴望听到吴征的心声不是玩笑,也不是母亲对孩子的要求。祝雅瞳首先这么做了。
已是表明自己坦诚的态度。心结已系,祝雅瞳正以无比的勇气与坦然去面对,像她清澈的双眸,没有顾虑,没有犹豫,只有实打实的心里话。
“他是志在天下的皇帝,哪会顾及这些。”吴征讥讽道:“什么名垂青史的英明圣君,连个丈夫与爹爹都不称职,呸。”
“嘻嘻,就是如此,呸。”祝雅瞳做了个鬼脸道:“且不说他了,湘儿呢?要是寻常人家,就算能接纳她做个妾也就顶天了,大多是个随手可弃的侍婢。娘看你待她倒没有二致,嘴上虽不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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