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茏烟不敢惊醒吴征,是以提早做了准备,这一份小心翼翼可做足了功夫,直让睡梦中的吴征都过了把帝皇的干瘾。艰难起身批好衣物去了浴房洗净了身体,一遍又一遍仔仔细细,比起昨夜等待吴征也不妨多让。
丑媳妇也要见公婆,今晨去拜见祝雅瞳始终掉在心里惴惴不安,连觉都睡得不踏实,唯恐出了糗。倒不是说有些稀里糊涂就入了吴府,连个像样的仪式都没,这些在她心中可半点都不重要
连皇城里迎妃的热闹与气派也一样,只是想想祝雅瞳的如花容颜,连年岁都差不了多少,一会儿这一声“娘”该如何出口。
再一想那位姿色卓群,不在祝雅瞳之下的陆菲嫣,今后又该怎么办,可真叫她愁断了肠金灿灿的阳光已再无法遮挡,恣情纵意地洒进窗棱,吴征才睡饱了一觉起身。
连日奔忙,倒真有多日未曾睡得如此深沉,梦中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操心,看来昨夜一场虽不尽兴,却十分尽情的欢好让他紧绷的神经舒缓了太多。
“姐姐起得这么早?”玉茏烟端坐镜前,头顶上梳了个回心髻。这发型不简单,将一头长发以盘拧的手法自额前结至顶门,颇显妩媚之中带有一分神秘,梳起来大费工夫,没有个一时三刻,就梳不得她现下的精致模样。
“嗯”梦呓般应了一声,玉茏烟不时从镜中偷看吴征,丝毫不见愁眉舒展。吴征漱了口,洗净了脸,从身后捏着玉茏烟的肩头道:“姐姐怎地心事重重。”
“你看,你看,我的眉毛画得会不会浓了些?你祝夫人会不会不喜欢?”“哈哈”原为此事,吴征不由失声而笑,道:“若要夫君说呢,姐姐这眉毛就白画了一通。
原有的样子就最衬姐姐的妩媚,现下刻意画得长了,那可不适合姐姐,倒是雁儿的样子。”帮着玉茏烟洗去眉墨,重新上妆,吴征一时晃神。从前在成都吴府,与陆菲嫣同寝而起时也常陪着她上妆画眉,个中之风情旖旎万千,只是当日并不曾有更多的珍惜,当做平常事,两人在一起便自自然然。如今回想起来。
自登途凉州之后,这还是第一次与爱侣画眉,间隔足有大半年的日子了“拥美玉而不自珍,愚之极矣”“夫君说什么?”吴征一时出神,正自暗下决心,将此前压在心头之事就此做了决断,再无回旋余地。闻言笑道:“在想姐姐现下的样子,当真是昨夜洞房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啊”玉茏烟深明声色音律,以诗词唱曲更是学了数年,一听便知吴征话中取笑又亲近之意,不由涨红了脸,又羞又愠道:“谁人写的诗。好好的事情,被他说得话中有话的样子。”
吴征忍不住又笑道:“杂书里看见的,这诗啊,原来可是哪来科考舞弊之用。看姐姐现下的样子,实在合适极了,这一声娘呢,姐姐是想叫得叫,不想叫也得叫。我娘那个人就爱这些,姐姐还是第一位,你若不叫,她定然不放过。
所以,姐姐委屈也好,千肯万肯也罢,这一声是跑不了的。反正也跑不了,索性今日就把事儿办了,今后习惯成自然,也就不需再行更多纠结啦。”
吴征说得强硬,玉茏烟忽然愣了会神,倒未有郎君不够体贴的怨怼,向他认真道:“姐姐明白了,娘爱这些,只因她太爱夫君,太爱她的儿子。”“是了,就是如此。姐姐能明白就最好了,而且这一声娘出了口,为夫还有话要好好地说一说!”
“嗯?是什么?”“暂时保密,不是与姐姐,是与你那位刚相认的弟弟!这一回,我决计不让他。”吴府未曾宣扬,不少府中人都蒙在鼓里,不知多了位货真价实的女主人。
可天明后厅堂里却来了不少人。没有大红的喜字,也未张灯结彩,简单得就像一场临时的拜会。
不过韩克军并不介意这些繁文缛节,只需奉茶,便算是过了个场。至于今后再补,那是能过安稳日子后才说的事了。
吴征携着玉茏烟的手步入厅堂,只见中央一张梨花方桌,左右分坐了韩克军与祝雅瞳,正含着宽慰又揶揄的笑等待。韩归雁这位未来内宅之主则借着视线的遮挡,赶忙朝吴征眯了眯眼,气呼呼一脸吃味地鼓起了香腮。
随即敛容正襟危坐在祝雅瞳身边,含笑向玉茏烟点了点头。仪式并不繁琐,吴征与玉茏烟跪地叩首叫了爹娘,又奉上了茶便了了事。
莺莺燕燕们自然聚在了一块,如陆菲嫣送了见面礼,说话却说得云山雾罩,如冷月玦则大有些羡慕吴征心头一松,毫不掩饰地带着脸上诡笑回头,先向着韩归雁一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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