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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俏生生的鹅蛋面庞也是如此地柔美。一对秋波眉在浓密间眉梢一勾,透出几许温柔之意。剪水双瞳晶莹透亮,仿佛一汪秋水清澈见底。
秀直高挺的瑶鼻因微微的喘息而略微开合着,连两片鼻翼都无可挑剔地好看。她的唇瓣小而薄,不知是城门处让她的思绪飘到了哪里,两片薄唇微撅着抿起,让一张清纯的脸蛋显得如此干净清爽,简直连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更为难能可贵的是,上天赐给了她一副姣好的身段,修长苗条处,却是该有的不吝其丰。那一对儿饱满的胸脯高高耸起,直将宽松的衣衫撑出两座挺立的山峰。
而腰际虽被不设腰带的衣衫完全遮盖,臀儿却是像座圆拱桥般急剧挺起,不仅丰满,其形之圆润也让人垂涎欲滴。
奇怪的是,这名女子对自己不可方物的美貌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甚至不自知。她只是随随便便地站在门口,不在意身旁有什么人,又有多少人在看着自己,是倾慕还是贪婪。
确认是自己的目标,女子迈开长腿,聘聘婷婷地向城门行去。她的步伐极为特殊,提步时膝弯抬得甚高,每一步都像悠闲踱步的仙鹤般优雅好看。
她刚行至城门口,便有一位须发已花白的守城官欠身施礼道:“姑娘看着面生,敢问可是初来淦城么?”女子停了步,目光一扫,只见守城兵丁里有一人面颊通红,高高地肿了起来,此刻与她目光一碰,虽仍难掩贪婪垂涎,却不敢与她对视。
女子情知是有些兵丁对她有为难之意,却被守城官拦了下来,当是情急,还暗中教训了一顿。女子暗暗点头。一面赞守城官老成持重,一面也想淦城地处三地交界,虽有城狐社鼠,也难免有暗中掌控这处城邦的势力。
但朗朗青天,皇帝威仪之下,到底官府也未败坏。“这位官爷,小女子初来贵宝地,不知是有什么不妥么?”女子清脆中带着柔和的声音一出,几乎又让些年轻的兵丁酥软了半身。
“没有没有。”守城官忙连连摆手,示意当不得官爷的称呼,躬身道:“只是依例相询,淦城并非高墙重地,姑娘请自便。”
“谢了。”女子也抱拳回礼,此前背在身后的宝剑也因此露了出来,平实没什么花巧的剑鞘里寒锋未出,可她不加掩饰的高手风范在这一刻也展露无遗。
连守城官也不由打了个寒噤。“敢问姑娘贵姓?”守城官咬了咬牙,大着胆子道:“本城律例,若有初次来此的行人,须得落个名讳。”
“我姓倪,人儿之倪。”待她去得远了,城门外始终注视着她的人们才忽然同时喘了一口气,仿佛魂魄刚刚回到身体。
被扇了一耳光的兵丁咬牙切齿,他不敢对城门官有怨言,只是叹息道:“可惜,太可惜!”“如果不是老夫一耳光打醒了你,看你那一副贱像,今日就没命了。”城门官冷冷地道。
“当真?”兵丁吓了一跳,他本以为最多是碰到了硬点子挨一顿打,在城门之前,难道这女子还敢公然杀害兵丁不成。
“你以为自己披着这身皮就了不得了?老夫和你们说过,想在淦城混下去,无时无刻都要有眼力!这位姑娘不是一般人物,这等气度做不来假。
而且你们看她下驴的时候没?那一跃轻飘飘的,像浮在空中一样,这等身手,随时要取你的狗命,你连眼睛都来不及眨上一眨。”守城官昏黄的目光看着淦城里的长街喃喃道:“不知这位姑娘为何来此,看来淦城里有得闹了”
倪妙筠入了淦城,信步顺着说不上宽敞的街道走去。自答应了吴征之后,次日一早她便离了紫陵城。说到藏匿伏击,追踪拿人的本事,吴征所认识的人里无人能与她相提并论。
可是她亲自出马,这月余的时光里虽是发现了江枫璃的踪迹,却始终不能得手。一方面答应了吴征,另一方面也激起了执拗之心,倪妙筠循着踪迹一路南下,今日便入了淦城。
她看似在长街上漫无目的地信步而行,实则巨细靡遗都逃不开她的双眸。初入淦城时,青石板的地面上落下两个足印,这两个足印没入青石板一分有余,鞋面上带来的泥泞之迹至今尚未干透。足印向前,右拐,越发淡了,随即便消失不见。
倪妙筠向右刚一转,旋即左转向长街行去,心中自语道:“你刻意留下两个清晰的足印,还踩得那么重,这是要我以为你惶急之下乱了神智,只知仓皇逃窜。
可西城里的屋瓦都是些平民,以你的本事自然不会籍籍无名,也不会甘愿住在穷苦人家聚集之所咦,果然,躲到这里来了。”倪妙筠微微一笑,一个轻巧的转身,便转入一处小巷子里。足印在长街上早已寻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