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了今日来吗?怎地了?”吴征理直气壮道。“呵呵。”韩铁衣冷笑一声道:“旁人的今日都是大早,唯独你是傍晚,就你不同。”
“那是当然了。”吴征将马儿交给兵丁,与韩铁衣结伴向营中走去,心中狐疑片刻终究忍不住问道:“雁儿没来问话么?”
“按你的吩咐,雁儿若来信询问,就说昨日已至军营,若没问则不必回。你给老子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外头藏了小的?”“胡说八道,藏个屁!天地良心好吗,我家的娘子都在府上,在外头绝对没有藏人,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吴征大声叫屈起来,心中却道:是没藏在外头,就在府上,不算外头“这么悲壮的誓言你都发得出来?罢了,信你一回,有人在等你”“谁啊?”“我不能说名字应该不算你的娘子吧暂时还不算话说你碰过人家没有?”
“没啊我哪有那胆子?倒是她来干什么?”吴征挠头之际,远在紫陵城的吴府也到了晚膳时分。
平日里虽说府上忙忙碌碌,人员倒是齐整。今日一下少了两人,诸女心情俱都算不得好。玉茏烟左右看了一阵,终于忍不住怯生生问道:“祝夫人从昨日起就不见人,是不是该备些饭菜送去莫要饿坏了?”
“不可!”陆菲嫣与韩归雁异口同声道,二女对望一眼又急忙避开目光。陆菲嫣平静了一番道:“祝夫人嘱咐要闭关,练武之人此刻谁也不许打扰。若要用饭什么的,她自会早早安排好,不需我们操心,更加不要多事。”
“正是,正是。我们用膳”韩归雁附和两声,便急忙岔了开去,这一番话合情合理全无不妥,可其中总有那么些怪怪的。
诸女不明所以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便不再提起。天色已晚不便与诸军见面,韩铁衣也不能跟随,吴征孤身绕至后营,远远见倪妙筠立在营帐前左右打量。她穿了便装,一袭曳地长裙从头到脚,且仅用一根丝带系起柳腰。
远远望去高挑苗条的身姿修长挺拔,且仿佛自腰之下便全是长长的美腿。“倪仙子来了?”吴征招了招手,倒有些意外之喜。
倪妙筠点了点头转身进了营帐,又掀着帘门不放,自是请吴征入内的意思。吴征挠了挠头,看她这副做派,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座军营她才是主人。进了营帐,倪妙筠清了清嗓子,竹筒倒豆子般道:“吴征接旨:吴兄,不必跪了”
吴征一愣险些笑出声,除了圣旨的开头两句实在不成体统之外,倪妙筠古怪之极的神色也是颇为可爱。
看吴征心安理得地受了这份荣宠,倪妙筠有些头疼地摇了摇头,实在搞不懂这两人之间的情谊到底怎么回事,接着道:“倪小姐与吴兄相熟,所谓旨意又不准有外人在场,你我二人依然兄弟相称,不算违了约定。”
倪妙筠从来没有这么苦恼过,简单的一道旨意,背熟不费吹灰之力,念出来却这样艰难。更可气的是,她不知做了多少心理准备,才勉强能断断续续地宣读着旨意,吴征已经跑去给她斟来一杯茶
“长话短说,吴兄呕心沥血,若遇困难处请直言,为兄当一力解决,此为其一。倪小姐是为兄妻姐,亦无法坐视吴兄单枪匹马,为兄拗不过,特命倪妙筠为监军,就跟在吴兄身边听用,此为其二。燕贼势大,此战又事关重要,为兄亦不可安居紫陵城,提前说与吴兄知晓。
呵呵,朕也要过一把御驾亲征的瘾,此为其三。兄自知即可,无须叫外人知晓。”吴征前头听得笑嘻嘻的。
最后一句把他满头汗都给听了出来,呆在当地倪妙筠关注他许久,见他对自己前来担任监军一事全不介怀,还暗中松了口气。她原本去求费紫凝帮着进言。
只是想来军中当一名军士。原因倒不是因为对吴征有多少眷恋,而是此处太过重要,不能亲眼看一看,不能出尽全力帮忙,内心过意不去,也放心不下。
不想张圣杰随口就让她去做监军,让她好生难受,唯恐吴征以为自己是张圣杰派来的眼线,要监视于他。还好吴征一点都不介意,目光中还有些欣喜。唯独说到最后一句,吴征才勃然变色。
御驾亲征,听着威风无比,可在吴征的记忆里就没几件好事。刘邦的白登之围,刘备的夷陵惨败再到赵光义征辽,朱祁镇的土木堡之变等等等等,连千古一帝,文武双全的唐太宗御驾亲征高句丽,也是灰头土脸的下场。
张圣杰忽然冒出要御驾亲征的念头,吴征怎能不面如土色?倪妙筠轻喘了一口,似乎也对张圣杰的决定担忧无比,又道:“旨意还没有宣完:倪仙子力劝为兄打消御驾亲征的念头,还请吴兄劝劝倪仙子,莫要劝为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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