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翼否则不可能一跃而过,但对轻功高手而言不是问题。吴征伸手抓住枪尖腰杆发力,两个翻身腾跃冲了过去,这一下翩若飞鸟,校场上围观的军士们发出连连的彩声来。
到了军营之中,无论愿不愿都只能认命,否则做了逃兵不是闹着玩的事情。军中最令人敬佩的就是强者,军士一层而言,对勇力的敬佩更甚于智计。
吴征飞纵腾跃,不仅迅捷无比远远拉下了后续的竞争者,且姿态潇洒,大有举重若轻之感,就更加叫人佩服。连过箭雨枪林两关,前方道路分岔,进入后又是陷阱处处,檑木过后又是滚石,将战场上的一切模拟得十足十。
吴征避开檑木阵后跃入土坡,这一处是校场上唯一能看得清的所在,但见一人高的滚石连珠炮似地顺着山坡压了下来,无机巧可言,唯凭个人能耐与勇气。
吴征大喝一声,力贯双臂左右连挥,将一人高的滚石连连拍开。此前也有外功高手硬闯此阵,但绝没有吴征的迅捷,凶猛,精准。他一边大踏步地前进,一边拍击,巨石应声偏飞,足下稳稳当当地前进。
这一手功夫不仅显露了高明的内功,更显身子骨强劲有力,内外兼修已达极高的境界。在场都是行家,更是引起震天价的叫好声。上了坡顶,又是一堵三丈高墙,翻过高墙便是终点。吴征刻意卖弄,足尖在这里一点。
双掌那里一按,施展开昆仑轻功青云纵,像一抹青烟一样跃上高墙之顶。回首四顾,只见离得最近着也不过到了檑木附近,燃起的青香也不过烧了一半多些。
一时之间,吴征也有些得意,自幼起的勤修苦练,辅以道理诀的神奇与完全符合他个人特质。
终于也到了即将登临绝顶,可以俯瞰芸芸众生的这一步。再有三五年的时光,自己还会怕谁?普天之下的高手谁敢正眼看吴府?韬光养晦的盛国会强大起来,吴府也会有应对天下高手的力量。
“霍永宁!你给老子等着!”吴征忽然面目狰狞地一咬牙,冷哼一声跃下高墙,虎着脸一屁股坐在韩铁衣与倪妙筠当中的位置上。大获全胜,殊无喜意,主将心情不佳似发了怒,军士们自然有些心头惴惴不安,噤若寒蝉。
“恭喜恭喜。”韩铁衣低声道:“吴将军今日大发神威,要收服这干野性难驯的猴子也就差了一席话之功,不知吴将军准备好了没有?”
“好不容易想了些生气的事情板起脸!老子现在杀气这么重,被你一调侃你说多尴尬?”吴征嘴皮子微动,憋着怒容道:“前头你往死里折腾他们,一副要折腾出营啸的模样,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招要他们心服口服,原来就是把我推出去是吧?”
“嗯?老子当坏人,好处全让你占了还不成。”韩铁衣怪道:“要不你给我出个更好的主意。”“”吴征无语凝噎,叹道:“人长的帅就是麻烦。”“”倪妙筠张口想鄙薄两句,终是被这人的自鸣得意与奇怪脑洞也搞得无语凝噎,只能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心中暗道:怎地忽然会扯到长相上面去,定是脑子有毛病和常人长得不一样。
操演陆陆续续结束,军士们又集中在校场上,结果已然很是明显,这一次韩铁衣没有起身,吴征第一次站到了众军之前。还是第一次做主将站在点将台上,吴征脱下衣甲,摘去头盔摆放好了。
露出内着的天青色长衫来。除去衣甲头盔,便不是以主将的身份,但内里的长衫飘逸出尘,才让人又记起他的另一重身份来昆仑派掌门。
“实话实说,从前我真不屑与你们这些人为伍。我在昆仑山修行的时候,在大秦为官的时候,与你们都不是一类人。占山为王是贼,是盗匪,横行乡里的也都是些没用的纨绔,废物。从前我瞧不起你们,一点都瞧不起。
总觉得是怎样的一群人,才能堕落至此,不过我也没有要与你们这类人为难的意思,只消不是犯到了我头上来,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吴征低头,珍爱地弹了弹身上长衫的皱褶处。
即使昆仑已不复从前的威名,可于他而言铭心刻骨,也仍为之自豪:“只是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也会和你们一样。
大秦对我百罪加身,要将我剁成肉泥。世人讽我败家子弟,甚至是丧门星,才给昆仑派带来灭门之祸。哈哈,于是我和你们一样,都成了戴罪之身,还有不成器的二世祖,纨绔。”
吴征摊手摇了摇头,又道:“所以,我才真的放下了从前的架子还有优越感,平心静气地看你们。这里的每一位都是我向陛下启奏请来的。额,倪监军不算,她是自愿来的,想来是怕我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