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凝儿!”张圣杰舌颤莲花大赞了一声道:“果然聪慧伶俐,凝儿一点就透。”费紫凝的脸红了起来。
爱郎的称赞足以让人脸红心跳,此时又已接近寝宫,陛下的心思她当然明白。果然张圣杰的脚步加快了些,握着的手也更紧了些,像是防着她逃走,一脸喜色,又低声道:“凝儿的准备如何?”费紫凝心中一凛,也低声道:“臣妾生是陛下人,死是陛下鬼,陛下去哪儿,臣妾也去哪儿。”
“嗯没有多久了。”张圣杰依然笑嘻嘻地,几乎已将费紫凝搂在了怀里,声音更低道:“破釜沉舟一战,不仅御外敌,更需肃清朝堂,此事危机重重,凝儿也要受苦了。”
“陛下自有天子鸿运,不必担忧,至于臣妾生死不渝,若有不讳,亦不独生。”费紫凝满面绯红,虽觉张圣杰的行为即使只是做给人看的也十分不妥,却不由自主地靠得更紧了些。
“嗯,还有花贵妃,她是文弱女子,一同出行凝儿务必费心照料。军营清苦,今后颠沛流离的日子恐怕少不了,怕是长久难以享得片刻安宁。今夜不如”
“陛下。”费紫凝皱着眉嗔道:“妹妹处臣妾自会照料,只是不是臣妾善妒,陛下的龙床上只得一名女子,若是陛下要召妹妹来,臣妾可为陛下代劳”
“额”张圣杰绕了好大一个圈子,布下重重迷阵,仍是碰了一鼻子灰,只得尴尬道:“那也不必花贵妃就明日,明日吧”
凛冽的寒风吹散了最后一丝暖意,无情地卷落最后一片枯叶,扑簌簌的雪花降下,把大地扮作银装素裹的一片洁白。冬季来临,万物蛰伏,只待新年之后开春的惊雷唤醒。天寒地冻的时节里,人也特别慵懒些。
郊外蜿蜒的行列三五成群,零零散散,即使穿了足够多的御寒衣物,仍显得没精打采,仅有口中剧烈呼出的浓浓白雾,才显出些许生气来。
御书房里早烤热了火墙,可皇帝不喜欢气闷,于是太监仆从们又不得不时时打开门窗透气。室外的寒风随之灌入,无论平民百姓还是帝王家倒是一视同仁。
张圣杰把手捂在汤婆子上暖了暖,又合掌搓了几搓,才继续提起狼毫批阅着奏章,口中喃喃道:“大军化整为零,陆续迁往各地。皇后,此前军器备齐转运得如何了?”
话音刚落,便烦躁地发起脾气来,手中饱蘸浓墨的狼毫被他一甩,登时将桌,地给污了“和大军一样,早早化整为零送往五处渡口城池,已先于大军迁移完备了的。”
费紫凝急忙做安慰状应道。“军械粮草的调拨完整后的模样,爱妃再念一遍给朕听,低声些”
佳人幽香传来,张圣杰这才又愉快起来,一把将费紫凝搂在怀里,又张嘴将皇后送来烫热了的酒一饮而尽。花含花容颜甜美,尤其一对唇瓣仿佛朵盛开的牡丹般红润欲滴。也正因这张樱唇在她出生时便如此醒目,花丞相才亲自点了个含花的名讳。
皇后与贵妃并蒂双姝,皆是绝色容颜,除了早朝之外日夜陪伴在君王身边,不时低声笑语,饮酒作乐。有这样一对绝色佳人陪伴,年轻的张圣杰又怎能不耽于酒色?
“胡江口军八万,粮草可支应六月,军械原本便颇有余,足可再装备三万大军。吴祭酒献江山一叶舟图之后,已秘密自百里之外的烟波山处掘取僖宗遗藏一处。
其中除箭枝外,七成运往他处。胡江口如今衣甲,大刀,长枪等极为富余,箭枝更不计其数,用之不竭渚泽河处军六万,粮草可支应一年,亦掘取僖宗遗藏一处”
双姝一边一个,艳福无边。花含花温顺地贴在皇帝胸膛前,樱唇微动,说得点滴不漏。张圣杰眯着眼听完,在花含花脸颊上大大地亲了一口,一脸得色全无作伪,低声讥嘲道:“旁人以为盯死了花丞相与费国师,朕便失左膀右臂,凡事脱不得眼线。
岂知朕的宫中还有两只小左膀右臂,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哈哈,哈哈”他越笑越是开怀,仿佛搂着两位绝色佳人便志得意满,什么天下,什么黎民,什么志向,都全数不放在心上了。
“幼时全不知族中待臣妾如此严苛是何意,直到嫁与陛下才明了。”花含花轻声低语,蹙眉忧伤道:“臣妾斗胆一句,望陛下勿怪:从前以为公公庸弱无为,现今才觉他雄才大略。忍一时之气易,忍一生之气难。臣妾记忆里公公的唯唯诺诺,回忆起来全是他谈笑风生,智珠在握了”
“然也!”张圣杰似乎对她口称公公的不敬之言甚是喜欢,露出神往之色道:“朕能手握三十万大军,如臂使指,全赖父皇深谋远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