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顾盼的心意陆菲嫣再也清楚不过,她不知前因后果,哪里能接受得来?吴征点了点头,道:“这事情我与一百人说都没用,唯独与你说开了才能解开胸中郁结。妙筠在这里,除了她想知道缘由之外,还有旁的事迟早要有关联,你们都当听一听。”
吴征理了理思绪,道:“世上生灵万种,都躲不开两件事。一件是吃,吃是为了活下去,就算是不会说不会听不会想的花草树木,它们也要吃土里的养分与水分,才能长得更高,更茂密,花开得更艳。咱们人也一样,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吃的好坏,都得吃才能活下去,另一件便是传宗接代,这话儿说出来不好,但我没调戏你们的意思,盼儿也长大了,该当知道这些道理。
咱们人懂得情爱,与相知的伴侣结为夫妻之后便要想着传宗接代。野兽不懂得情爱,凭着本能也会如此,以求得物种延续下去,这本是人之常情,生而有之。
只是咱们人太聪明啦,有时不免有些条条框框,自诩高贵。放在一些假道学身上,更是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你们都生在大户人家,当是听过见过不少了的。”二女一同点头。
吴征没有调戏之意,这些原本也都是常理,只是她们都是黄花闺女,听来不免有些面红耳赤。
“你们有没想过,人靠什么传宗接代?归根究底,就是一个情动。因情动而促爱欲,再结合才有传宗接代。这本也是人之常情,天生的,老天爷给的。一个人如果不会情动,要么是苦修之后的得道高僧,要么就是有病,我没乱说吧?”
“那倒没有”“嗯,男女都一样,有些男子不是性子好色,而是天生就容易情动。这世道就奇怪,男子好色,大多人还会竖起拇指夸赞,说他颇有男儿雄风。这话我就不服气了。
容易情动不是你的错,可乱来就是了,人与野兽之不同在于知礼义廉耻,男子易情动可以,强迫女子便是错了。
同样,女子也是如此,有些女子是性子上水性杨花,以色娱人以换得金银财宝。有些女子则是天生就容易情动,盼儿你知道么?你的娘亲就是如此,她天生就有易于情动的病。”
“啊?”顾盼大吃一惊。吴征说了许多,她隐约中猜到一些,且她的身体也颇有怪异之处,虽有特殊的功法协助,年龄渐长之后懂得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可听到吴征这么一说还是心惊胆战,世间对淫妇的唾弃可谓切齿痛恨,有多少女子由此丢了性命?母亲若是如此,她简直不敢再想下去。
“这里头有一段往事盼儿应该知道我五岁那一年,曾被一位女子掳去昆仑的后山荒原吧?哈哈,那是我娘亲,不过有一件事你们都不知道,我和我娘亲都算是见证了盼儿的孕育”
吴征将当年惊心动魄的一幕说来,自是略去了许多细节,只说陆菲嫣易于情动与顾不凡难以支撑,夫妻二人似因此生了许久的嫌隙,这一夜彻底爆发出来,二女虽未经情事,耳濡目染也知夫妻若要恩爱须得事事相谐,似陆菲嫣与顾不凡这等房事不睦又恩义全无,夫妻之情便算是完了。
何况顾不凡只喜男孩,陆菲嫣生下了顾盼,连最后一点点转机都全然断绝。“那时我年纪尚幼不明个中隐情。”吴征这话也不算骗人,他当时只知顾陆二人感情不睦,陆菲嫣身体有恙,确确也没猜到陆菲嫣病得如此严重:“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修了道理诀之后,才略微猜到了一些。呵呵。
想起来当年我选了道理诀,昆仑上下对我最失望的其实不是你爹,而是你娘,她直斥我是昆仑养的白眼狼,后来我才知道为什么”“为何?”顾盼也忆起往事,当时她还年幼,可此时在昆仑太过轰动,记忆犹新。
“因为她也选了一门很生僻冷门,也很冒险的功法。就是这门功法,把她本就患病的身体折磨得生不如死。
她当年对我失望,也因她对自己失望,不想看到我重蹈覆辙,可是这些都不要紧,我只知道的是,从你出生,一直到我下山这十余年,她都在这种苦痛中渡过,日日夜夜,无休无止。
没有人为她解除病痛便罢了,更没有人与她说说贴心话,没有人宽慰宽慰她。菲菲她能与谁去说呢,这种话谁也说不得,也说不出口。她很可怜,也很无助,唯一的指望就是你,她之所以活着全都是因为你。”
“你你说什么?”顾盼牙关颤抖,难以想象其中的艰难苦痛,仍颤声道:“究竟怎么回事,大师兄你是怎生知道的。”
“江州,那座荒园里可谓险死还生,根本没说的那么轻易。”吴征心有余悸道:“你的娘亲,本应武功卓绝的天之骄女,居然连青城弃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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