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要攻下寿昌与陵江,把掉这两颗横在眼前的钉子一鼓作气攻下盛国都城路上的钉子,这一战直打到了深夜,韩归雁已是不停地淌冷汗。她没有片刻歇息,且燕军凭借更胜一筹的战斗力,几番有悍勇的军士登上城头。
她一边统领战局,一边左右支援至今已困顿疲惫不堪。难以想象燕军大将强到何等地步,守一城尚且难以支持,同时攻二城又该如何?东城告急比起日间越发地频繁,伤亡之大远超估量,攻城的燕军仍然无休无止,仿佛蚁聚。
燕军大营的帐篷之下究竟还藏了多少兵马?攻势什么时候会暂时止歇?不知道。韩归雁已在盘算四城军士的换防。燕军的攻势之凶猛远远超过了想象,再这么打下去。
东城守军的意志力再怎么坚强也会崩溃,可是北城处燕军又已在建造箭楼,想来不久之后这一面也会迎来激战。即使想换防,又该怎么换?抽调哪里的军士来换?燕军大将到现在都还未现身,他如此地冷酷,凶狠。
韩归雁甚至觉得如有必要,这人会用将士们的尸体搭成肉梯以让将士们登上城墙。韩归雁知道自己遇上了前所未有的大敌!“情况怎么样了我去他娘的!”吴征忍不住大爆粗口,寿昌陵江之战已打了十日,陷阵营至今还是原地待命。
他心急如焚却不敢在将士面前表现出来,无时无刻都得端着个智珠在握的模样,可是内心的煎熬更甚,陵江与寿昌城不仅关系着盛国与吴府的未来,更有诸多自家最亲近的人。
“燕军用换军之法攻城。他们居于城外旷野,军士调动,阵型变换更加容易。这十日来打了足有七日,韩二哥和雁儿都已疲惫不堪。五日前我从陵江乘了扑天雕飞去寿昌城。
直到今日韩二哥才遣了我回来,也没交代什么,只说大军依然原地待命,等候调用,至于旁的,大人自然知晓,不知何意“瞿羽湘满面风尘,这一路赶至陷阵营扎寨之处,来不及歇一口气便匆匆忙忙将战事说了个大概。
“十日打了七日?”吴征吃了一惊,急道:“损伤如何?”“尸横遍野!我所知的是,初时驻守东城的五个千人队几乎全军覆没。
雁儿在五日之前还可遣军换防,如今北城战火又起,西城处燕军也在修建箭楼,战事一触即发。接下来恐怕连换防的军旅都没有了”“不可能燕军有那么多的兵马难道看不出来么?”如果守城的盛军死伤都如此惨重,那么攻城的燕军只会更多。
燕军还能轮番发动攻势,只能说明燕军的兵力远远比估计的要多得多,绝不止十二万步军加上掠阵的五万马军。吴征把眼睛瞪得像牛一样大,喃喃自语道:“燕将准备用尸体把寿昌陵江给埋了不成?”
“有!”瞿羽湘咽喉有些干涩,哑声道:“燕将藏军于营寨,现下来看,可用于攻城的军士大致有十五六万之多。现下只是一面开战。
等到四面开战之时,死的人会更多,更可怕韩二哥说不必管他们守城艰难,大人肯定有办法,若若再不快些拿主意,恐怕就晚了!”“大人你个头!自家人在这里,又没外人,还一口一个大人干什么?”吴征心情烦躁,盯着地图随口骂道。
“老爷”“这还差不多。”吴征咬得牙关咯咯作响,恨声道:“比预想的还要艰难几倍办法我有,当然有了”他自言自语着回身看去。
只见顾盼与倪妙筠神色紧张。与吴征一对视便知他已有了决断,二女目光登时平静下来,只是警告意味甚浓,分明在说:“不许再丢下我们。”
这两个丫头,什么时候串通一气了?吴征没好气地瞪了她们一眼,惹来更为娇蛮的回瞪,登时缩了不敢再逞强,陪着笑脸道:“以我的文韬武略无所不精,怎么会没办法呢对吧?哪,你们来看。寿昌,陵江周边的城池与水寨连成了一只口袋,谁进来都不好受。
别看现在燕军叫得凶,损失只会比我们更大。这阵势可有个讲究,叫八门金锁阵,铁衣还特意教过我,而且啊,这一回他可是依山傍水,借助地利布阵,高明得不得了,只等燕军这口气泄了,便是我军反击之时,到时候口袋收紧,燕军必然一败涂地。
你想想,他们攻,我们守,这叫以逸待劳,哈哈,依我看这一战必胜!”“嗯。”这么不热情的吗?吴征郁闷揉着下巴的胡桩道:“只是燕军现在叫得凶,也怕他们万一狗急跳墙,我们的损失也大,这就划不来,咱们得他们找些麻烦,让他们不仅打着累,还不得劲儿,有力使不出来!
你们看看,我军现下都在严阵以待,轻易动弹不得。还有谁能动呀?”“我们。”“对了,只有我们能动,还很容易动!铁衣让陷阵营就地待命就是要保留这颗活棋。铁衣领兵是什么能耐你们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