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的消息全被闭锁,但是吴郎一定做了些什么让他很难受很难受的事情。由此逼得他不得不兵行险着,凶悍攻城,我有一个很可怕的猜测”
通常而言,两军对垒时知悉了敌军主将的想法可谓大占上风,甚至可以直接决定胜利的归属。以陆菲嫣对韩归雁的了解,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必然有了十足十的把握。
可看她的模样,即使知晓敌将的想法,得出的结论却是可怕。这已是片刻功夫里韩归雁第二次以可怕来形容敌将,陆菲嫣抿了抿唇瓣,又伸出香舌润了润骤然觉得干涩的唇肤道:“怎怎么了”
“陷阵营的大军目标太广,吴郎不会动。一来他领兵之能不足,二来也难以对燕军铁骑行成威慑。以吴郎的行事风格与现状来看,他动的一定是小股的突击队,而且十有八九把目标放在敌军的粮草上。”韩归雁对吴征的了解非同一般。
一下子就将吴征的动向猜了个十足十:“敌军来势汹汹却十分仓促,准备必然有所欠缺,大军粮草不足全靠后续补给。吴郎带着突击队去烧途中的粮草,至少头几回易如反掌。若我所料不错,城下的敌军粮草已然支应不足!”
“那是大好事呀?”陆菲嫣越听越觉背后飕飕凉意。所有有利的战局,都没让韩归雁有一丝一毫的放松,仿佛这些有利因素集中在一起,正逼得燕军释放出一只恐怖的恶魔。
“是大好事要是我为燕将,这时候一定在考虑退兵了”韩归雁回眸与陆菲嫣对视,面色有些发白道:“我知道姐姐想说,敌将近来攻得那么狠,是不是为了退军做准备?不是的,退军的话不是这样子,他一点点退军的意思都没有。所以,他攻得这么凶另有目的”
这一下连陆菲嫣都恍然大悟,目中闪烁着冰凉而极具惧意的光芒,牙关打颤期期艾艾道:“他他让军士来送死可以可以节省军粮”
“用弱一些的军士反复不断地攻城,让他们每日成倍地死在城下。一来节省军粮,让存粮可以食用得更久,二来又在消耗我们的力量这个人,太冷酷太可怕了,他就是个恶魔。”韩归雁也难掩惧意。并不是女将畏惧了敌手。
也不是她已被吓住,而是敌将的冷血实在让人不寒而栗。燕军已是孤注一掷。陆菲嫣当然知道韩归雁这番话代表着什么,陵江城的激战还会持续下去。
一直持续到有一方彻底崩溃为止。她忽然打了个激灵问道:“那寿昌城”“只会比我们更艰难。”韩归雁吐着长气道:“寿昌城无论从哪里都比陵江更加重要,也是阵眼所在。敌将的攻势一定会更偏向寿昌。”
“我懂了,我全都懂了,现在寿昌,陵江两地全都是绷紧的弦,对盛还是燕两国都一样,谁先挺不住崩断了便一溃千里。谁都松不下来,也停不下来,只有继续打下去,打到一方败绩为止。”
“不止两城”韩归雁一掌按在城墙上,发力捏下使得指节都发了白:“吴郎一样有危险,燕国一定会派遣精兵强将去对付他,以保证粮道的畅通。
幸好燕国高手几乎不存,祝夫人还没有现身,丘元焕也只好呆在城下不动。否则,对付吴郎的人选就是丘元焕无疑。”“还好,还好。”陆菲嫣也松了一大口气。吴征虽能,但若在燕国腹地被丘元焕盯上只有死路一条。
“吴郎那里也是绷紧的弦,打击燕国粮草的事情不能半途而废,接下来定会加倍的艰难。可若燕国先扛不住,粮草运输不利,也会兵败如山倒。”韩归雁似是不愿多说,几句话便略了过去,又一手指着葬天江对岸道:“还有紫陵城,那里一定也不太平。”
“那个宇王张圣博怕是正求天求地让陛下大败吧。”陆菲嫣感慨道:“花丞相和费国师一定支持得甚是辛苦。”“嗯,他们二位也是无论如何都要挺下去,若是张圣博掌权朝中内外,我们都会有腹背受敌之忧。”
韩归雁苦笑道:“每一个地方都出不得半点纰漏,否则前功尽弃。”“会的。”陆菲嫣与她携手并立道:“那么多艰难都熬了过来,这一回也一定能挺过去的。”
“嗯。”韩归雁深吸口气,胸脯高高鼓起,嫣然一笑道:“会的,姐姐,我们一定会的。我真的十分庆幸能与你们一道儿共进退!”
“我们还要一起很久很久,怎么能倒在这里?”陆菲嫣温婉微笑,目光却不经意间投向北面的远方,忧虑之意越发深浓,怎么也藏不下去,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战场上瞬息变幻更是难以尽知,即使是韩归雁也一样。
她说丘元焕不会去找吴征,可谁又知道会不会?或许丘元焕压根就没来寿昌,或许正在赶来的路上恰巧撞见,也或许他抛下焦灼的寿昌城一带,无论如何也要去对付吴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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