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中天踏前一步,金色的熟铜棍在烈日下几成两道光轮,耀目生辉。光轮绞动,他步步逼近,熟铜棍犁过地面,火星飞溅,锐啸刺耳,常人心神早被慑住。
吴征小步后退让双目略作适应,忽然一剑刺出,正是光轮之间的缝隙。杜中天早在等着这一招,双棍交叉一夹架住长剑再一剪,竟要将昆吾剑夺去。
吴征及时收剑,方才一招就觉手臂隐隐发麻,知道杜中天一身神力,见他一棍当头,一棍扫腿,便飞身而起翻过他头顶。
这一下身法极快,杜中天双棍落了空,也是急速旋过身来,顺势双棍横扫,正巧吴征已蹂身而上。熟铜棍极沉,昆吾剑虽锋锐却当不得这等钝器砸击。吴征不敢硬接,只得又是一个翻身避过。
这一下进退随心,收放自如,正是武功大成的先兆。身形刚稳,熟铜棍又如影随形般砸到,吴征弯腰避过,颇见对这等硬桥硬马的武功一筹莫展。杜中天狞笑声中,双棍飞舞,竟要将吴征砸成肉饼。
“中!”吴征脚下弓步立实,上身翻转,长剑忽然回挑,角度之清奇不可思议,且又快得不可思议。
杜中天全然没想到吴征的功力飞涨如斯,这一剑正中左手手腕,登时手掌一松,一只长棍脱手而出。吴征飞起一脚将长棍踢开,倒提着长剑道:“废物!”“你你”杜中天又惊又骇,右手持棍猛砸。
吴征嘴角冷笑,大喝一声,侧过昆吾剑以剑身逼住长棍,铛地一声巨响,长棍被逼得落不下来,昆吾剑亦毫发无伤。吴征一身内力灌注于剑身逼住长棍,杜中天满面骇然,被强大的内力逼得步步后退。
吴征缓缓道:“本人吴征以昆仑掌门的身份,今日清理门户!”他上身一侧,剑锋顺着铜棍削落,杜中天惨叫声中铜棍落地,竟是连一只手腕都被齐齐削了下来。
“绑起来带回镇海城!”吴征手刃叛徒贼党,心中一时空落落的,遥想奚半楼领着前辈同门誓死扞卫昆仑派清誉之时,这人也混在其中。
向无极帅兵攻山,杜中天必然暗中害了几名前辈同门。心中气苦,若不是还要留他为杨宜知翻案,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正怒之间,吴征猛然回头,那股被人窥视的奇异感应又起。
而这一回,居然并未落空,视线里现出一个慢腾腾踱步而出的人影来。“咳咳,咳咳。”苍老的咳嗽声传来,佝偻着背脊的老者拄着拐杖,颤巍巍地突然出现在金山寺里,就像他的脚步声一样无人听见:“吴贤侄,别来无恙。”
吴征双目仿佛被针扎了一样痛,不可思议道:“屠公公?”来人正是大秦中常侍屠冲,梁兴翰驾崩之后不久,屠冲也辞官还乡就此销声匿迹,吴征万万料不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贤侄还没有忘记老夫。”“没有,公公此来何意?”“来带贤侄回大秦。”屠冲嘿嘿一笑,揶揄道:“贤侄不会以为凭一个杜中天就有本事对付你吧?他算什么东西?也配?”难怪厉白薇信心满满敢跳出来与昆仑作对。
原来这位绝世高手在背后坐镇!屠冲手臂左右一挥,将两名赶过来的突击营高手打倒在地,笑道:“老夫自与贤侄叙旧,你们再上来坏事,莫怪老夫手下不容情。”吴征也挥了挥手止住要来帮忙的部从道:“你们不必来了。”
他经历过桃花山之战,知道面对十二品高手,人多起不了任何作用,反而会碍手碍脚。他也虽惊不慌,以他现下的功力,十二品之下全无敌手。屠冲虽有十二品的修为,但年事已高。远比不上丘元焕那样正值盛年,也未必就强过戚浩歌,李瀚漠等人。
“贤侄好气魄。唉,观贤侄的武功,老夫若再晚来一年半载,都不是贤侄的对手咯。”屠冲抛去拐杖,亮出双枯竹般的手掌道:“贤侄看来不愿就范,老夫就与贤侄先过两招。”
吴征屏息凝神,不等屠冲出招,抢先踏上一步,挺剑刺向屠冲两胁。屠冲已到风烛残年,就算修为再高,身手也不如青壮矫捷。吴征抢个先手,再施展快剑对敌,不至于一交手就落于下风。
屠冲身形左晃右摆,吴征一连五剑悉数落空,那鬼魅般趋近趋退的身形,哪里像个垂暮老人?轻易闪开利剑之时,兀自好整以暇地赞道:“好剑法。”
吴征心中一凛,屠冲的武功路数与昔年死在他手上的太监杨修明类似,俱是迅捷无伦,形同鬼魅。
他眼见屠冲衣袂一动,不及看清来着,已长剑反挑,斜削屠冲腰际。屠冲的手爪招式繁复至极,又快得目不暇接,吴征全无思索的余地,哪里敢去见招拆招?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