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成了终于要成了”柔惜雪喃喃念道。倪妙筠与冷月玦一呆,依她们的想象,内功大成后或许有惊天动地的气象。可吴征身上发生的一切如此平实,仿佛天地之初一样安静。二女均是冰雪聪明,一想即透!
这才是内力大成的征兆,一切随心而发,随心所欲。吴征缓缓睁开眼来,见二女正在沉思,她们亲眼所见一位绝世高手的诞生,对她们日后的修行有莫大的好处。
吴征微微一笑,朝柔惜雪点了点头。“吴郎”柔惜雪止不住声音的颤抖,还是确认般问道:“可成了么?”
“嗯”吴征咬了咬牙,指着门外道:“那里有两只虫豸,一只轻声细语,另一只绕着它打转。屋顶刚刚有六片树叶飘落。啊那里还有三滴露珠从草叶上滴入土里”
从前需要凝聚内力,聚精会神才能感应到的东西,现下自然而然地映入脑海,如此神奇,又如此清晰。被他的话语惊醒过来的倪妙筠与冷月玦一时心中激动,竟什么都说不出来。
“成了,是成了”吴征喃喃自语,摊开手掌看着密布的掌纹,欣喜间带着忧伤道:“可惜晚了几年,若能再早些该有多好”“不晚,一点都不晚!”倪妙筠知他心中之苦与遗憾,柔声宽慰道。
“也对,总比没有的强。”吴征双眉一挑,怒目向西,目光仿佛两道火焰射出道:“给我等着!给我等着!”“我先去安排回府,你再稳固稳固?”看着倪妙筠急匆匆地起身穿衣,吴征哈哈一笑道:“好!不过莫忙啊,妙妙不去洗一洗么?”
冲关的两天,三女无时不刻陪伴在他身旁,鬓角与面颊上甚至还挂着白浊的污渍都忘了清洗。倪妙筠幡然醒悟,啊哟娇嗔一声,掩面逃去
江州城下舟船如梭,旌旗如林,刀枪如将雨的密云。城头的守军拼了命地厮杀,借助三江汇聚的地形还能堪堪坚持,但若目力不差,便能看出守军已疲态尽显。
不仅比起如蚁攀爬的攻城军少了许多,连军械都已不足,城头上甚至可见扁担锄头充做军器之用,终于梁氏大秦的势力,早早齐聚江州,如今退无可退,而孤立无援的江州城,已摇摇欲坠。
御驾亲征的霍永宁稳坐中军帐,此时帐内只有大将军向无极陪同。江州至多不过再支撑旬日,此地一定,整个大秦都落入宁家手里,霍永宁也才能真正当一个裂土天下的皇帝。
喜事当前,霍永宁的手却止不住发颤。皇冠龙袍加身,宁家历代祖先为之努力的梦想即将实现,他却没有丁点的喜色。比起从前的丰神俊朗,此时已登基称朕的霍永宁,两年多来却已白了半边头发,满面憔悴。
大秦国将士五十余万,大半在江州地界输死博士,每阵亡一人,损失的都是大秦的国力。效忠于梁氏的十余万军,看来是要是江州共存亡。攻下江州城的代价又要多少?
大秦国还会剩下多少军士?霍永宁估算后的数字,甚至不敢去多想。“皇兄,天色将晚了是否夜战?”向无极面无表情木讷着问道。
“休战吧”霍永宁长吁一口气,颓然坐倒在龙椅上闭目养神,看着甚是疲倦,片刻后又豁然睁眼,咬牙切齿道:“休战三日。传旨:江州城但有降者,一概既往不咎,钱财土地归其所有。有官者依归原位,有功者有大功者官升三级!”
“皇兄,三思。”向无极木讷的脸上罕见地露出吃惊之色,大秦国这两年多来内乱频频,府库大为吃紧。若不能取江州资材以充仓廪,又拿什么来犒赏大军?江州的反叛官员若复归其职,又会引来多大的动荡
“朕何止三思皇弟,咱们耗不起,再也耗不起了一个打烂的大秦,迟早要被人生吞活剥。再耗下去,除非先祖复生,谁也救不了。”霍永宁疲惫地揉着额头,目中泛起血丝恨声道:“谁能想得到小畜生会留下这么一手。这根钉子不仅扎在朕的国土,更扎在朕的心上!”
向无极闭了嘴,脸色也有些发青。霍永宁絮絮叨叨地继续沉声低喝道:“凉州留了,江州也留了,偏偏他都不要,连帝位都不要!这世上怎地会有这样的人!”
“是啊。小畜生没心没肺,硬是禁得住!”“哼!朕看他不过是丧家之犬仓皇逃窜,歪打正着而已。”霍永宁说完默然片刻,这种话实在连自己也骗不过。他拿起玉玺盖个张空白的圣旨递给向无极道:“皇弟传旨去吧。”
“遵旨。皇兄”“不必多说了!”霍永宁忽现狠厉之色道:“小畜生不死,朕不得安!放心,不管他在屠冲手上是死是活,朕自有妙计取他狗命!”向无极拱手接过转身出帐,两人似乎都不愿再提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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