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盼戴了片斗笠,以纱帘遮住面容,吴征与陆菲嫣自后相随,三人悄悄来到人群周围,此时空地上一团杂乱,围观者都在看公差办案,一时倒无人注意到他们。
“大人,在此人家里搜出大银一锭,人与物均已带到。”押着汉子与孩童的官差向捕头行了一礼,从怀中取出一锭大银摆在公案上,指着汉子与孩童道。“咝”人群与捕头一同发出倒抽凉气之声。
这锭大银足有五十两重,且色泽银亮发光,质地极好。捕头拿起银子掂了掂,足有十余两重。山村人家,若是省吃俭用倒也能存得下这笔家财,但这锭银子一看就是官银熔铸所制,岂会流到普通人家里来。官差捉了两人,完全合情合理。
“你叫什么?”“小小人杨李”“这锭银子,你从何而得?”“是是贵人打赏的”“贵人?哪位贵人?你可知姓甚名谁?又是何故打赏给你?”捕头的眉头越粗越深,狐疑更甚,额头的汗珠却不自禁滴了下来,似乎十分紧张。
“是在是在”杨李又惊又惧,本就不善言辞,在捕头威严的目光下更是心惊胆战,吞吞吐吐,明明满腹言语,就是说不出话来。“是在野山坡岸边,爹爹与我一同打鱼时遇见的贵人。他们买了几尾鲜鱼,便打赏了这锭银子给我家。”
那小孩虽在哭闹,倒不惧怕,口齿清晰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个清楚。“买了几尾鲜鱼?”捕头将信将疑。若有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出游,心情好时打赏些倒也不奇怪。
但要说有什么贵人会亲自去找船夫买鱼,还随手赏了块大银子还有贵人出门游玩不带仆从的吗?哪有这样的贵人?他想了想又道:“你等可知几位贵人是什么身份?”
“贵人的事情小人小人又怎敢多问”杨李叫苦不迭,口齿又笨拙,更加说不清了,孩童赶忙接道:“一位公子带着他的夫人们来买鱼,不知姓名。他们每个人都好看,爹爹和我这辈子都没见过更好看的人。”
“这”语焉不详,难定身份。捕头又掂了掂手中银锭,摇了摇头。人群中顾盼刚欲迈步,就觉身后吴征扯住了衣袖,声音传来道:“不急,再看一看。”“唉杨才,不是本捕头不分青红皂白要拿你。
好叫你知道,近来青苏城左近连出十二起命案,凶徒手段残忍,来往客商与城中百姓死伤三十余人,更有多名妇女受辱。
受害者无一不是财失人亡,这锭大银你说不清来路,本捕头不得不将你提回府衙,等太守大人亲自审问发落。若的确与你无干,自会还你清誉,若与你有关或是包庇案犯,严惩不饶!”
“大人且慢。”杨李面如死灰萎顿在地,身形颤抖着不知所措,还是那孩童哭着向前扑腾一声跪倒哀求道:“大人,爹爹年事已高吃不得苦,求大人网开一面,我愿代父前往,等待太守大人审问。”
这一下顾盼也暗暗点头,向吴征低声道:“这孩子真不错。”“杨文达!”吴征也低声道:“在山村里能有这般胆色孝心,说话还有条理,很不错。”
除了府上的夫人,吴征极少称赞谁,何况他眼下武功大成,身份地位都已不同,说出来的话分量也自不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那捕头面露为难不忍之色,终究还是摇了摇头道:“孩子一片孝心,但是事关重大,谁也不敢法外开恩。
你也莫要担心,若你们安分守己,自然不会有人冤枉你爹爹。”“大人说的是,那恳请大人,将我一同带去。家中只有我们父子二人,在青苏城里互相也有照应。”孩童遭逢变故心思清明,他知道自己的父亲不善言辞,父子携手渡过难关才是正解。
“既然这样,那好吧。你且一同前去。”吴征微微一笑,朝顾盼与陆菲嫣打了个手势,悄悄退出人群回到马车上。
顾盼口齿灵便,先向林锦儿说明了与杨家父子认识的经过,愤愤不平道:“小姑奶奶打赏的银子,凭他们几个捕快也敢质疑?若不是大师兄拦着,定要他们好看。”“好啦,别闹。”陆菲嫣宠溺地一点顾盼额头笑骂道:“还装?”
“嘻嘻,人家知道大师兄成心想看看这个杨文达啦,说着玩儿的。”顾盼吐了吐舌头,目视吴征,看他若有所思遂闭了嘴不再打扰。“青苏城连连发生命案,这些捕快焦头烂额,都查到百里之外的村子里头来,倒有些意思。”
吴征思虑周全后向林锦儿道:“师娘,我们此行必经青苏城。弟子原本有意请师娘去护国寺进香,看来这一趟咱们非走不可。若碰见什么蟊贼作乱,也好顺手料理。”“师娘看你有些喜爱那个杨文达?”林锦儿虽心急。
但既遇上了事,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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