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对她的疼爱不逊于谁,吴征更不是无所不能的神仙,他也有焦虑,会为难,也会疑惑与彷徨。唯有像母亲一样,像吴府里的的女主人一样,时刻与吴征相扶相携,情感才能更深,才能真正山盟海誓,天长地久。
吴征沉默片刻,回身向林锦儿道:“师娘,夜已深了,还是早点歇息吧。这里我看着就行。”“师娘难道弱不禁风么?”林锦儿微笑摇头,目光深远怀念着道:“莫要忘了,你可是我亲手救回昆仑山的。”
在吴府一个个都渐渐走出阴霾重焕光彩之时,唯独林锦儿依然凄苦。昆仑派重建似乎让她死气沉沉的生活燃起一线光明。这一趟出行至今,精气神也大见不同。
“那若有争斗,请师娘督战。”吴征最不愿林锦儿死气沉沉,林锦儿难得饶有兴致,他不再劝说,闲谈间想起一事,道:“春日陛下来烟波山,同行的费老爷子还赞师娘的武功很好,他都开了眼界。”
燕盛之战时,暗香零落贼党偷袭吴府,留守的林锦儿,冷月玦,栾采晴力保吴府不失。费鸿曦坐镇紫陵城在暗中瞧得真切,特地赞扬了一番。“老爷子应该是赞功法好,我的武功人家看不上。”林锦儿摇着头道。
“我都几乎没见过师娘出手”话音未落,吴征与陆菲嫣目光一同被吸引,远远落在护国寺门口。夜色渐深,青苏城左近又连发命案,路上稀少。
护国寺平常一入夜就闭了寺门,直到天明才会打开,夜间绝不会开放,只见四大一小,身着红色僧衣的五人出了寺门。“番僧。”吴征等四人武功均强,借着月色看得真切。中原僧众,多以灰,黄两色僧袍为主,袈裟才是红色为底。
番僧习俗则截然不同,这五人中四名大的僧人僧衣有些脱色,唯独那个幼僧衣着光鲜,鲜艳透亮。四人将他围在中间,似在拱立。
“你说的,他就是番僧的僧王?”陆菲嫣看得真切,依这名幼僧表现出的地位,吴征所言不差。“按理来说是的。”吴征言中肯定,却摇着头道:“僧王的地位之高我们难以想象,在番人心里可不仅是僧众之王这么简单。
连番人的皇帝都要听他的,地位可比咱们中原任何一家寺庙的方丈要高得多了,就算从前的惜儿,也比不上他的万一。他不会,也不该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但是这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我就不太明白,一名孩童又有什么用?”
事实还未落定,陆菲嫣显然十分认可吴征的猜测,几乎已将贼众锁定在这帮番僧身上。“一定有原因的,看着就好。”只见番僧出了寺门先进了家酒楼,他们不持斋戒酒肉,夜里出寺觅食,护国寺里的和尚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酒足饭饱之后,一行五人又几乎沿街绕了全城一遍,似乎是在不断地祷告,待得三更鼓响才又回到护国寺里。
没看出什么不妥,一夜过去毫无收获。顾盼与情郎呆了一整夜不觉烦躁,就是大发娇嗔道:“是不是柳太守太勤快了?”
“哈哈,就怪柳太守太勤快。”柳康平治政勤勉,连发命案之后应对得当,贼人无机可趁。青苏城里近来渐复安宁,只是还捉不到贼人,隐患不小。吴征推着顾盼道:“盼儿快去美美地睡一觉,小心长黑眼圈,肌肤也粗了。”
少女最为爱惜容貌,也着实有些倦了,闻言急忙告了退。林锦儿也道:“我也倦了,你们莫要太着急。”留下吴征与陆菲嫣二人。
“柳太守近来查得紧,贼人不敢轻举妄动,也没有目标。夫君之前预料得不差。”左右无人,陆菲嫣终于可以堂而皇之地坐在吴征身边,偎依在他肩头。
近两月来大事频繁,两人已有许久未曾亲近,更不要说有机会独处。吴征更是大胆,一把就将陆菲嫣抱起横放在腿间。美妇扭了扭身,片刻间羞意褪去,将整具娇躯全藏在吴征胸怀。
“现在就肯叫夫君了?什么时候在盼儿面前叫?”“才不,你又没娶人家。”陆菲嫣忸怩道,要在顾盼面前如此亲密,她实在做不出来。
“那娶了你以后呢?”“你不要命了?说什么昏话。”陆菲嫣娇嗔道:“娶不娶也没什么,又没有一定要你娶我,干么去想这些没用的事。”吴征心中自有计较。
在陆菲嫣心里,母女俩只可娶其一,那当然是顾盼,否则传出去就是全天下的笑料,颜面尽失都是小事。
她可以不顾颜面,心中也千肯万肯,但是吴征的却不能不管。吴征紧了紧怀抱暂且不提此事,道:“贼人既然没机会露面,只好我们辛苦跑一趟,给他们点机会。对了,二十四桥院那里要把盛国境内每家寺院都查一遍,护国寺查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