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采晴自从桃花山一战后就消失无踪,皇室里对此语焉不详,就算没有将令,她一现身碉楼里的射手也要掂量掂量,何况魏年杰已下了令!
吴征出楼时已落后,他故意先左右一张望,好似在寻找栾采晴逃跑的方向,愣了片刻才拔腿来追,只听魏年杰气急败坏道:“放箭,放箭,射那小子!”
箭雨铺天而至,密集却范围不广,只敢射吴征身周,唯恐误伤栾采晴。吴征提气几个大步,箭雨就在身后扎进土里。五步,十步,十五步,二十步。
吴征躲开两丛箭雨,祝雅瞳早已锁定了方位,趁着射手们都瞄着吴征的机会高跃而起,双手抓满了一大把暗器全洒了出去!漫天花雨,祝雅瞳的漫天花雨就真的是漫天花雨。
两把暗器刚出手,祝雅瞳身在半空,一掏背囊又是两把,再掏又是两把,倩影在空中刚落下一半,三座碉楼里的每一个洞眼全都吃了三五枚暗器。
其发射的力道竟与劲弩接近,隐在其间的射手躲避不及,惨呼声连连。祝雅瞳堪堪落地,借着射手受伤换人的间隙再度跃起,又是接连不断的暗器洒了出去。
她从与陆菲嫣一同试探时就一直在盘算,更强忍到此时才把暗器功夫使了出来,原本若是直面碉楼中的箭雨,她躲闪已自不及,想要以一人之力压制三座碉楼简直天方夜谭。
但有了栾采晴助力,美妇的本事发挥得淋漓尽致!碉楼里射手全躲在土墙之后暂避锋芒,只等将令下达,祝雅瞳的暗器耗尽,再好好回击!栾采晴已奔到城楼边,城门开了个缝隙要放她进城。栾采晴侧身而入。
忽然两掌拍倒守门的士卒,不紧不慢跟随在后的吴征迅若雷霆般电射而至,拔出昆吾剑乱砍!祝雅瞳第三次跃起,这是最后一波漫天花雨,同样是最迅疾,最猛烈的一波。不仅压制了碉楼,落地时还掏出最后五管豪雨香梅,向城头打去!
陆菲嫣从她身边一掠而过,突击营将士内心翻腾,嘴上却空无一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像饿极了的猛虎悄悄摸摸地扑向长阳囤内所有的引火之物都被点燃,长阳囤里片刻间火焰冲天,哭声震地。
吴征汇合残存的将士,抹了把被烟熏黑的俊脸道:“没马,他妈的,整个囤里连马都没有?”“要什么马啊,笨,往西北跑啊!”“为什么?”“你为将之道不要知道地理的吗?你先前运筹全局的本事又不见了?”
韩归雁气得笑了,指着西北道:“往那里三十里就是天柱山,只消躲进了山里,咱们营里都是大山里的王,谁能奈何得了我们?还要什么马?”吴征一愣,一拍脑门,哈哈大笑着领军奔去
同是落荒着逃入大山,这一趟的心情与躲在伏牛山里的凄凄惶惶不可同日而语。伏牛山的朝不保夕,丘元焕临山崖对岸的锐挫望绝,机关陷阱全部徒劳的万念俱灰一切犹在眼前。晨光破晓的时分冲入天柱山,突击营残存的百余人齐齐松了一口大气。
忘年僧直接在地上一躺,分明累得气都透不过来,还在断断续续地哈哈大笑。吴征内力深厚,虽同样有脱力之感,还是独自在山林外远眺,确保追兵并未到来。
这一战的激烈与艰难,阵亡的袍泽,就像眼前连绵起伏不定的山丘让人心绪难安,又像天柱山上那根形似天柱的巨石一样思之澎湃。
遁去的霍永宁与向无极在自己的言语恐吓下应该睡不安寝了吧?换了任何人有这样的血海深仇,一定都会急不可耐地寻上门去,可是吴征不急,他志向不仅仅在此。宁家灭族才是他毕生最大的志愿,他一丁点都不着急。
长阳囤粮草已绝,夷丘一战大局已定,这一场燕盛之战也到了尾声。两国的主动权就此已发生改变,只消韩铁衣稳稳守住江岸,燕军无能为力,迟早是个退兵的结局。
吴征不由露出微笑,燕国连误春耕,国力必然大损栾广江,你在桃花山下绝户毒手,想为你的儿子铺平一统天下道路的时候,一定没有想到有这一天吧?川蜀内乱,关中疲弱,荆楚势强,几年的时光天下格局大变,都是吴府众人难忘的征程。
“吴郎”陆菲嫣轻轻跃在吴征身边,向后望了一眼确信无人跟来,红着脸倚在他肩头。“怎不去歇一歇?”“来陪着你,我也不累。”陆菲嫣顿了一顿道:“祝夫人真元大损正在运功,还是我来,大家都不想让你一个人。”
两手一握,心心相印。美妇的体质本就易汗,可即使激战之后的大汗淋漓仍带着她独有的百媚之香。吴征深嗅了一口,惬意道:“不用担心我,当时就是想念师尊,还有胡叔叔,二师姑他们了”
“你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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