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一份早点前往府衙的向导官今日没有出现。
一件极小的事情,没人在意,也没有人会为此议论纷纷三天过后,成都的皇宫里向无极火急火燎地道:“陛下,夷丘有两名向导官不见踪影。”
“嗯?”霍永宁的脸色都变了变,吴征在他心头的阴影终日不散,国土东面边防更是新增了许多布置,为的就是防备吴府高手悄悄潜入大秦。
夷丘城里同样布下了眼线,对一干看似不重要,实则会影响局面的小人物都严加盯防。盛秦两国接壤之处崇山峻岭,没有向导官极易在山中迷路。眼下忽然有两名精通地理的向导官消失,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两日未曾出现,探子野区他们家中看过,不在家。”霍永宁脸色更加难看,闭目想了想道:“山中的暗哨加紧日夜巡查,一旦有异立刻来报。
另外,修一封国书去长安城,就说吴征已在大秦国入彀,央请燕国高手共剿之。”“陛下,臣看燕国高手不会来。”
“难说,栾楚廷对吴征恨之入骨,遣人来看看不奇怪。若不来也就罢了,若有人来,必是丘元焕与蒯博延齐至。总之,这封书信必要发一发,让他们知道吴征在川中。
他们多少也能办些事。遣族人乘豹羽鵟速速去办!”“遵旨。”向无极离去之后,霍永宁靠着龙椅沉思许久,喃喃自语道:“孽畜,你到底要干什么?”
接下来的几日,大秦边境风声鹤唳,奏报每日不停。有说在深山里发现行人的脚印,有说见到巨大的灵禽,哨探头领也分不清真假,只能一股脑儿全都飞报成都。
朝堂暗地里紧张万分的同时,吴征携同三美,已趁着夜色悄然渡过葬天江向西北进发。巫溪口坐落于江北向来繁华,经由葬天江船运到此的货物堆积如山,商贩们由此向关中往来,经年不断。
往年巫溪口的生意,几乎都由祝家把持,这家天下商行最具实力,商贩们与祝家交易可以免去后续极多的麻烦。祝家给出的价钱也算公道,自然有大量的商贩乐意与祝家做生意。
自从皇室将祝家资财据为己有之后,巫溪口的惯例就此被打破。祝家掌控的大量势力瓦解,一时间群雄并起争夺祝家留下的肥肉,来来往往免不了各种明争暗斗,最终受损的还是些小商小贩。从前的规矩没了。
上面神仙打架,下面凡人遭殃,小商贩们又没有能耐自行组织车队将货物运往各地往年这都是祝家一手处理的事情。
没奈何,只能忍气吞声地接受更多的盘剥。黎玉书从前为祝家效命了二十多载,凭借精明强干与吃苦耐劳,成了巫溪口的主事。
祝家覆灭之时他原本被收监查办,很多人死在了牢里,不知怎么地他又给放了出来,还摇身一变,成了巫溪口官府都说得上话的大豪之一。
但是个中的艰难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从前做祝家的主事,这里的生意几乎由他一人说了算。祝家超然的地位,让地方官员也不敢多说什么。
现在自立山头,明面上风风光光,实则没了祝家的根基,万事都要求人,看人眼色。地方官员从前不敢拿祝家怎么样,祝家向来又把人情世故照料得很好,逢年过节的礼物都没少,万事皆顺。
现在对他黎玉书就没有这个面子,办一件事情吃卡拿要不说,平日的孝敬自己来做才觉压力巨大。
一想到这里,黎玉书就有些愤愤不平。自从祝雅瞳从江南回到长安之后,祝家就有风雨飘摇之像,上得了台面的人物都能察觉到暗流涌动。
之后的事情像是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沧海桑田,祝雅瞳蛰伏了几年,然后风卷残云般扫平一切障碍,坐上家主之位。
又仅仅过了两年时光,祝家灰飞烟灭就连祝雅瞳也险些丧命狼狈逃往盛国。祝家从前的风光不复存在,死在大牢里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黎玉书亲眼所见。
活着的也远没有表面上的光鲜亮丽,不过苟延残喘而已。忙碌了一天,黎玉书怀着满心郁闷回了府,这两年多来几乎日日如此。用了晚膳,黎玉书回到后院。当祝家主事这些年。
他也攒下殷实的家底,宅子虽不算太大,后院里很有几房美妾,也只在这时候,他才有些人上人的感觉。
灯火通明的后院里人声窃窃,黎玉书在四座院落中选了一座。推开院门,小妾欣喜地迎了他进院,又关上院门。黎玉书慢腾腾地走到天井里坐下。
忽觉身后没了声响,他猛然一个激灵回身,只见小妾被一名英伟男子捉着腰带横提在手里,双目紧闭生死不知。另有三名女子,站两侧的一个乜目看人,娇躯上下峰峦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