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叶若昕看着莽原的士兵开始朝着山上冲击,她冷冷一笑,一脸的嘲讽,她自然也是知道南宫制怒的命令,她没有去劝南宫制怒,若是换做她,她也会这么做,或许她会做的更早。
南宫制怒已经被扶起,他也坐在了山头上,虽然他受伤不轻,甚至呼吸起来都很不爽利,但是他脸上只有淡然,这么多年,他早已看淡了生死,很多次,其实他感觉自己已经死了。
“兄弟们,送老子一程!”
南宫制怒抬抬手,随即又大声道。
众人沉默无语,齐齐跪倒在地,脸上有哀伤,有决绝。
“扶老子起来!”
南宫制怒淡笑一声,随即又挑了挑眉毛,看着身旁的亲卫和南宫适。
南宫适咬咬牙,低着头过去,一把搀起了南宫制怒,搀起南宫制怒之后,南宫制怒摆摆手,随即便朝着浓烟中晃晃悠悠走过去,再也不顾山头上的众人!
“将军!”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随即马上低声呜咽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此时他们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南宫制怒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仍然一步一步蹒跚的朝着火堆之中走过去,他已经能够感觉到火热,甚至有火星砸向他的脸庞,只是他始终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慢慢的朝那里走,没有一丝顾虑。
“杀啊!”
喊杀声越来越近,南宫适的脸色也变得狰狞起来,他脸上的那道疤此时看起来也是分外可怖。
“给我顶住!”
南宫适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了这四个字,他麾下的人马随即都站了起来,看着山下的兵马,眼中都闪烁着决绝,绝对不容许他们冲上来侮辱将军,至少也要撑到将军魂归幽冥,这满满数百车的粮草全部烧光,即便是死,也不能给莽原的这帮杂碎留下。
“死来!”
南宫适拔出刀来,他不想守了,对于南宫营的将士来说,只会攻,不会守,他径直朝着山下冲去,如同一头发狂的莽牛一般,横冲直撞,所过之处,一片哀嚎,一片血腥。
“杀!”
叶若昕看着天边,终究是幽幽一叹,等不到就是等不到啊!
黄昏将近,大月将临,接天之处染上一分血色,昏沉沉的,似乎要碾碎脚下的大地,似乎是感觉到这凄厉北风也在寒战中开始呜咽,漫天彩旗飘摇,血腥弥漫在每个人的耳目之中。
“永别了!”
叶若昕闭上眼睛,低声一叹,随即又马上睁开,眼中射出一丝疯狂的色彩,她抽出软剑,丝毫不顾背后的十时令,只是摸了摸柳傲的头,随即便朝着山下冲去。
丑脸上有些难看,随即又示意身边的人守护好柳傲,带着其余的人也冲了上去。
“杀,给我杀!”
安世贤在战车上哆嗦着,此时显得气急败坏,歇斯底里,山上有他的五十大车粮草啊,那些都是他莽原的积蓄,此时他的心都在滴血。
跟前的护卫大气也不敢出,只是小心翼翼的侍候着安世贤。
“咯噔,咯噔”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阵马蹄声,踏在地面上,如同地震一般,安世贤眉头一皱,马上转过头去,随即眯了眯眼睛。
地平线上,大队黑压压的骑兵缓缓出现,最初只是细小的一点,不过片刻,那一个点变大了许多,数千铁骑沉默无声,只是急急的朝着这里冲过来。
安世贤看到那数千铁骑,那马蹄声如同是踏在他的心上,每一步都践踏着他脆弱的心灵,他的心渐渐的沉了下去。
看到这数千兵马平白无故的出现,安世贤麾下的几个大将也是懵了,不过一瞬,他们马上又反应过来,随即急声下令,想要阻挡这数千不知从哪里来的兵马。
只是山下能有多少人马,只有安世贤的一些亲卫和一支千人的骑兵而已。
“杀!”
从那个方向传来一声震天的喊杀声,众人一惊,随即看到一个白袍大将手持一把长刀,带着冲天的杀意,远远的向这里奔驰过来。
那人胯下马儿嘶鸣,竟然跑的比其他的马都要快,片刻,那人便脱离了大队,但是那人且不停下,只是跑的更快了,面对着数千人马,如同看着数千土狗一般,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惧意,他的心里同样如此。
“将军,是将军,主母大人,快看,将军来了,将军来救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