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杀得兴起,刀刀均似是与敌偕亡的招数,见敌便杀,鲜血飞溅中,余下两人见势色不对,就那么跃下墙头,落荒而逃。张旭跳到墙头上,举刀狂呼道:“我军必胜!燕军必败!”众战士齐声响应,一时天摇地动。
张旭趁势高喝道:“开城!”吊桥降下,张旭领着五千战士,策骑冲出,见人便杀。燕军的攻城队伍那想到济南城竟会开城作战,登时乱作一团,四散逃开。
杀到城外的人马持着装满火油的瓶子,迅速将火油倾洒在敌人的攻城战车上,又随即被城上放出的火箭点燃。战鼓声起。燕军两翼的骑兵队伍从左右两方杀来增援,一时蹄响震天。
铁铉卓立墙头处,状若天神,举剑叫道:“收军!”城上司号兵当即鸣锣并吹响了号角。张旭冲散了敌方一组近千人的盾牌车后,押着阵脚退返城内。墙头万箭齐发,射得对方的骑兵一排排倒往地上,难作寸进。
“砰!”吊桥关闭。不再等待吩咐,城墙上军民同声高呼“燕军必败!”一时欢声雷动。铁铉看到对方至少有一半的攻城楼车、挡箭车和投石车陷在了火海里,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轰!”擂木像怒龙撞击在城门处,发出震耳欲聋的一下巨响。敌人又发动了另一次狂攻。在墙头一角倦极而眠的铁铉醒了过来,睁眼一看,睡前本是完整的墙头露出一个塌陷的缺口,城外漫山遍野都是士兵,耳内贯满了喊杀声、投石机的机括声、车轮与地面磨擦发出的尖响、石头撞到地上或墙上的轰然震响。
“哗啦啦!”铁铉不用看也知这一声是滚热的油倾倒到城墙下的声音。铁铉长身而起,左手一挥,捞着一枝不知由那里射来的冷箭,沿墙头朝主城门方向走去。
守城军民正在来回奔走抗敌,人人眼睛血红,脑中似是只有一个简单的目的,就是以任何手段把进犯的敌人堵住和杀死。墙头上伏尸处处,殷红的鲜血不住添加在变得焦黑的血迹上,有如人间地狱,但谁都没空闲去理会。
燕军的兵力不断增加,又对其他城门假作佯攻,以分散他们的兵力。他和张旭不眠不休地指挥着这场惨烈的护城之战,到刚才实在支持不下,才假寝半刻,岂知一下子就睡着了。
战鼓骤响,他已有点分不清楚来自何方。“轰!”今趟又是擂木撞在城墙上的声音,脚下似是摇晃了一下。
“砰!”一座楼车刚在前方被推得倾跌开去,连着上面的燕军一起倒在了城外的地上,也不知跌伤压伤了多少人。他终于看到张旭了,这位老将笔挺地傲立墙头,俯视着城外远近的形势,不断通过传讯兵发出各种命令,一派指挥若定的统帅气度。
他身上染满鲜血,恐怕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那些血是自己的,那些是来自敌人的。箭矢雨点般交射着。铁铉来到张旭身旁,张旭朝他瞧来,眼内满布红筋,把他扯往一旁,指着远处道:“那边的城墙被撞破了一个缺口,我们全赖沙石堵塞着,牺牲了很多弟兄。”
此时有人仓皇来报:谢云山的主力大军移动了,两人心中叫苦,硬着头皮登上了哨楼,只见人人脸色凝重,像是末日来临似的。下面攻城的都往后撤了开来,以便让新力军作新一波的强大攻势。
城墙外的原野尸骸遍地,似在细诉着这惨烈的攻城战。铁铉大喝道:“柴枝对付!”墙头全体军民一声发喊,负责守城的约五万军民,除了近万配有强弓的箭手发射还击外,其他人则开始把储在墙头的柴枝往城下抛去,亦有人负责掷石。喊杀震天。近墙一带柴枝不断堆积,敌人终杀到墙下,飞云梯一把接一把的搭往墙头。
铁铉见形势紧迫,狂喝道:“放火!”抛下的再不是柴枝,而是一个个的火球。埋身肉搏的墙头攻防战剧烈地展开时,堆积在城墙下的柴枝干草被火球引发,纷纷起火,迅速蔓延。
铁铉和张旭在墙头来回纵跃,刀矛齐出,把爬上墙头的敌人杀得血肉横飞,倒跌落城。守城的军民见主帅如此奋不顾身,又见下方烈火熊熊,把敌军和那些什么投石车、弩车全陷进火海里去了。
均知胜算在握,更是万众一心,奋勇拒敌。远处的谢云山知道不妙,吹响撤退的号角时,已是回天乏力。
城墙下七百步内尽成火海,烧得攻城的士卒惨叫连天,变成了无数在烈火中打滚哀叫的火团。转眼间,墙头上再无敌人。幸而没有被火波及的敌人,则是潮水般退了下去。“收兵,准备对付增援济南的援军吧!”谢云山恨恨的下令道。
蹄声轰鸣,建文军的旌旗在初升的红日下飘扬。抵达的是从安庆赶来,增援济南的部队,领军将领的体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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