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叔!”项少龙泠笑道:“这话怎知真假?本人故意告诉你们这事,就是要迫自己狠下心来,好杀人灭口,否则若把这事泄了出去,给与田单有勾结的赵穆知道,我那还有命。
或者你们尚未知道,田单这两天便要来邯郸,本人报仇的唯一机会亦到了,绝不容许给人破坏。”两女为之动容,显是不知田单来赵的事。田柔杏目圆睁,盯着他道:“你不是赵穆的同党吗?”项少龙喝道:“闭嘴!
谁是这奸贼的伙伴,只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好对付田单,才虚与委蛇。唉!本人从未杀过女人,今晚只好破戒了。”
门外那正叔惊叫道:“壮士万勿莽撞,我们两位小姐的亲族就是被田单和赵穆两人害死的,这事千真万确,若有虚言,教老仆万箭穿心,死无葬身之地。”
项少龙扮出沉吟的模样,道:“你们和赵穆有深仇,此事不容置疑,可是这两人一在齐一在赵,怎会都成了你们的仇人?”赵致忍不住热泪涌出,凄然叫道:“我家为田单所害,迫得逃来邯郸,那知赵穆这奸贼竟把我们家族一百八十三人缚了起来。
使人押回田单处,给他以酷刑逐一屠宰,这样说你相信了吗?”田柔怒道:“不要求他。”项少龙笑道:“你的名字虽有个‘柔’字,人却绝不温柔。”田柔气得说不出话来。
项少龙再道:“那为何又剩下了你们三人?”正叔的声音傅入道:“老仆和两位小姐因来迟了几天,所以得以避过此劫,这七年来,我们无时无刻不在立志复仇。壮士请相信我们。”
项少龙松了一口气,有点为自己刚才动了杀机而惭愧,活在这视人命如草芥的战争年代里,实在很容易受到感染。
项少龙一扳机括,弩箭呼的一声,在两女脸颊间电掠而过,射进墙内。两女目定口呆,想不到他在这种时刻发箭,若目标是她们其中一人,定避不开去。项少龙抛掉弩弓,剑回鞘内,微笑道:“你们的事本人绝没有兴趣去管。
但亦请你们勿来破坏本人的计划。你们的真正仇人是田单而非赵穆,兼且现在的赵穆有了戒备,再动手只是自投罗网,好好想想吧!
像你们姐妹那么漂亮的女孩子,落到坏人手里,会发生比死还难过的奇耻大辱呢。言尽于此,告辞了!”在两人瞪视下,项少龙大步朝向门口离开,与那叫正叔的老儒打个照脸,才施施然走了。
项少龙回到行馆时,离日出只剩下个把时辰,等把整件事说了给滕翼听后,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
滕翼赞叹道:“你这一手真个漂亮,反使赵致不再怀疑你是项少龙,不过照我看这妮子对真正的你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要胁你去对付赵穆”
项少龙失声道:“好意得要用那弩箭抵着我的背脊!”滕翼道:“你两次坏了人家姑娘的行刺大计,那田柔这么好胜,自是想一挫你的威风。”
项少龙想起在郭家的山路调戏赵致时,她欲拒还迎的神态,确对自己大有情意,现在若她“误以为”占了她便宜的人,是“董匡”而非“项少龙”会是什么一番感受呢?想起她“发觉”项少龙竟是董匡时,那失望的样子绝非装出来的。
滕翼笑道:“既是奉旨不用装勤力,不若大家都去好好睡一觉,管他娘的会发生什么事?”项少龙一想也是,返回寝室,倒头大睡,到乌果来唤醒他时,竟过了午饭的时刻,太阳都快下山了,这些天来,还是首次睡得这么酣畅。
乌果道:“二爷在厅内等三爷吃饭!”项少龙精神抖擞地爬起来,梳洗更衣后出去与滕翼相见。两人踞案大嚼。
乌果在旁道:“雅夫人派人传来口讯,请三爷明晚到她的夫人府赴宴,到时她会派人来接你,希望你能早点到她那儿去。”
项少龙这才记起她昨晚答应了李园的宴会,苦笑道:“你看我们来邯郸是干什么,差点晚晚都要去和那些人应酬。”滕翼笑道:“应付赵穆不难。
但应付这些女人可就教你吃足苦头了。”项少龙道:“我是真想跟赵雅好好大干一场,让赵雅可以名正言顺地迷上我这马痴。
但却不能让小昭她们知道,否则很容易露出马脚。唉,身边没有个女人,虽然可以专心办事,但这样闷久了也实在难受。”滕翼摇头道:“我也为你处境难过唔!”
神情一动道:“也不是全无办法,昨天我闲着无聊,到后园走了一转,其中有种草树,若把汁液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