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着项少龙和滕翼道:“无论如何我也要请两位当行馆的客席教座,千万不要推辞!”赵穆叹道:“董先生和龙兄若能早到一年,项少龙那小子就休想生离邯郸了。”项少龙和滕翼交换了个眼色,都暗感好笑。
扰扰嚷嚷里,项少龙终脱身出来,在众人娭妒如狂的目光相送下,带着纪嫣然与赵雅离开现场。出了行馆之后,赵雅在项少龙耳边昵声道:“现在雅儿有十足的理由迷上董马痴了!
不过这厢先让给纪才女,迟些雅儿再来自己送上门来。”语罢娇笑不已地上车离去,留下不明所以的纪嫣然与项少龙等人站在门口。纪嫣然在项少龙﹑滕翼左右伴持中,策骑离开行馆。
项少龙记起赵霸力邀他们作客席教座一事,不由想起连晋生前必是有同样待遇,所以才有亲近赵致的机会,惹起了一段短暂的爱情。赵致不知是否褔薄,初恋的情郎给人杀了,却又爱上了杀了她情郎的自己。
而他偏因荆俊的关系,不敢接受她的爱意,可是若因此使她愤而投入了李园的怀抱,却又是令人恼恨的事。李园绝不会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这人太自私了。
回到热闹的市中心区,滕翼道:“我想到藏军谷看看他们,今晚可能来不及赶回来了。”项少龙点头答应,顺口问道:“派了人回去见老爹没有?”
“老爹”就是吕不韦的代号。滕翼答道:“前天就去了!”向纪嫣然告罪后,迳自往城门方向驰去,他们都被发给了通行令,随时出入城门都不会有问题。
纪嫣然此时才醋劲大发,娇嗔道:“刚刚赵雅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人家要知道!”项少龙连忙把所有原委向纪嫣然和盘托上,才让这绝代美女化嗔为喜,更为了赵雅这般牺牲感佩不已。
纪嫣然心情大好之下,忍不住撒娇道:“人家要你陪我漫步逛街,你会答应否?”项少龙欣然应诺,先策马回府,才并肩步出府门,随意漫步。走了半晌,纪嫣然便大吃不消,皆因街上无人不见而惊艳,使她很不自在,迫得她扯着项少龙溜返了借作居停的大宅。
主人邯郸大儒刘华生正和邹衍在下棋,见两人回来,都非常欢喜。刘华生和邹衍原来是认识了三十多年的老朋友,当纪嫣然就像女儿般,大家言笑甚欢。
邹衍一直未有机会与项少龙叙旧,嘱纪嫣然代他接下棋局,与项少龙步入幽静的后园里,叹道:“自平王东迁,群龙无苜的局面已有五百多年了,兵灾连绵,受苦的还不是群众百姓,幸好出了你这新圣人,才有偃兵之望。”
项少龙现在再不敢以胡说八道对待这智者的五德始终学说,因为的确若没有他项少龙,根本就不会有统一六国的秦始皇,但亦不知如何回答他,惟有默言无语。邹衍沉醉在广阔的历史视野里,柔声道:“我知少龙是个追求和平的人。
但若要得到真正的和平,则只能以战争来达致这目标,舍此再无他途,否则七国如此转战不休,迟早会给在西北虎视耽耽的外族再逞凶威,入侵中原,像蝗虫般摧毁我们的文明。”
项少龙怵然一震,邹衍这番话就像当头棒喝,使他想起以前未想过的问题。一直以来,他都在蓄意逃避参与任何攻城掠地的战争。却没有想过长痛不如短痛,以战争为大地带来和平。
这还有点是基于自己是外来人的心理,但问题是事实上他的而且确成为了这时代的一份子,自然应负起对这时代的责任。
就算秦国不出兵征战,六国亦不会放过秦人,这根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时代。与其任由战火无限期地蔓延下去,甚且引至外族入侵,不如利用秦人的强势,及早一统天下,若由他领兵征战,至少可把无谓的杀戮减至最少,人民受的苦楚亦减轻多了。
想到这里,不由心动起来,邹衍凝神打量了他一会后,微笑道:“天地间千变万化,始终离不开金木水火土五行的运动,轮流兴替。天是五行,人亦是五行,外象功用虽千变万化,骨子里仍是同一物事。故而天人交感。
每当有新兴力量,两德交替时,必见符瑞,符瑞所在,便是新时代的主人所在。例如周文王时,有赤乌衔丹书飞落周社,开展周室大一统的霸业,正是应时运而来之祥瑞。”项少龙忍不住道:“然则现在又有什么符瑞出现呢?”
邹衍欣然道:“记得老夫曾向你提过新星的出现吗?半年前少龙离赵往秦,那粒星立即消失无踪,在老夫大感不解时,天图上秦境的位置竟出现了另一粒更大更明亮的新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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