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项少龙楞了好辛晌后,才来到她右侧旁三尺许处坐下。李嫣嫣低头解下面纱,再仰起绝美的俏脸时,原来已满颊热泪。项少龙心神激荡,失声道:“太后!”
李嫣嫣闭上眼睛,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语气却出奇的平静,一字一字地道:“项少龙!替哀家把李权、李令和春申君全部杀了,他们都是禽兽不如的东西。”项少龙心痛地道:“少龙谨连太后懿旨!”
李嫣嫣缓缓张开秀目,那种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美态,看得项少龙忘了上下男女之防,伸出衣袖,温柔地为她拭去吹弹得破的粉脸上犹挂着的泪珠。
李嫣嫣视如不见,一动不动的任他施为。项少龙收回衣袖后,沉声道:“太后放心,我定会保获太国舅爷,不使他受到伤害。”
心中不由升起荒谬绝伦的感觉,当日在邯郸时,李园可说是他最想杀的人之一,那想得到现在竟全心全意去与他并肩作战。
李嫣嫣秀眸射出柔和的神色,凝注在他睑上,以静若止水的声音道:“武瞻刚有报告来,说斗介私自调动外防军,把一支宜属的军队由淮水上游移近了寿春城十里,又命一组由二十艘战船组成的舰队开到寿春城旁,摆明是威胁我不得轻举妄动。
故我除了苦忍外,却是别无他法,若非有武瞻在撑持大局,我和大哥早完蛋了,而大哥还似是不知我的苦衰。”
项少龙微笑道:“攻城军队的人数,必须在守城的人数两倍以上,才有点威胁,假若要攻的是自己王城,又出师无名,只会累得军队四分五裂,斗介似强实弱,太后不用介怀。”
李嫣嫣白了他一眼,微嗔道:“你倒说得轻松,只恨我们城内亦是不稳,现在外城军都集中到外围的防守去,禁卫军又调回来守护宫禁,若春申君等发难对付你们,教哀家如何是好呢?”
项少龙哈哈笑了起来,透露出强大无伦的信心,再从容道:“兵贵精而不贵多,要担心的该是李权和李令等人才对。”
李嫣嫣狠狠盯着他道:“项少龙!你是否另有人潜了进来寿春呢?”项少龙微笑道:“太后请恕我卖个关子,明天天明时,李令该已魂兮去矣,便当是先为太后讨回点公道。”
李嫣嫣娇躯剧颤,厉声道:“是否大哥把我的事向你说了,否则你怎会说这种话?”项少龙想不到她敏感至此,讶然道:“太后刚才不是说过李令欺负你们兄妹吗?还打得你大哥昏迷了七日七夜。”
李嫣嫣高耸的胸脯不住急促起伏,泪花又在眼内滚转,直勾勾看着项少龙的眼空空洞洞的,忽地“哗”一声哭了出来,扑入了项少龙怀内。
项少龙安抚着她强烈抽慉的香肩和背脊,感觉襟头酌湿润不住扩大,心中凄然,知道她多年来苦苦压抑的情绪,终冲破了堤防,不可收恰地爆发了出来。
他没有出言安慰,只是像哄婴孩般爱抚她,心中满是怜惜,这时他的心湖被高尚的情操挚意填满,只想能予这一向装出坚强外壳掩饰的弱质女子一点点慰藉。
好半晌后,李嫣嫣收止哭声,在他帮助下坐直娇躯,任他拭掉泪水后,垂头轻轻道:“今晚哀家等待你的好消息。”项少龙一言不发站了起来,悄悄离开,整个襟头已被她的珠泪湿透,而项少龙的心头也被这苦命的美女给占满了。
项少龙与李园提早少许出发,先在一条横街会合,交换最新的消息。两人躲在马车里,李园问道:“太后找你有什么事?”
项少龙一边留意窗外的情况,漫不经意道:“她想我杀死李权、李令和春申君。”李园精神一振道:“她真的这么说?”
项少龙微哂道:“我难道要骗你吗?她为何这么恨春申君呢?”李园颓然叹道:“她恨所有玷污过她身体的男人,包括孝烈王在内。”项少龙道:“你那方面有什么新情况。”李园道:“看来春申君极其量只是用比武下毒那类招数对付我们。
因为今晚被邀的嘉宾遍及各公卿大臣,另有外国或侯国来的使节侯王,任春申君和李权的胆子如何大,也不敢在这情况下涌几百人出来宰我们。”项少龙沉声道:“宾客名单中有没有夜郎人呢?”
李园道:“没看到夜郎王的名字,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不会来,春申君该知道我要看他邀请的嘉宾名单,乃轻而易举的一回事。”项少龙淡淡道:“我决定了就在宴会上与春申君和李权分出胜负,否则不可能再有另一个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