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欣然道:“项太傅请直言,不要有任何顾忌。”吕不韦等均心叫不好,偏又无法阻止。
杜璧则脸带冷笑,在他的立场来说倒宁愿这左相国之位,不是落到吕不韦手下的人去。王齕虽倾向吕不韦,但终属秦国军方本土势力的中坚人物,对项少龙亦有好感,所以只要项少龙说得合理,他自会支持。
此中形势,确是非常微妙。众人眼光全集中到项少龙身上。项少龙微傲一笑道:“用人惟才,首先此人必须有真材实学,足以担当此职。至于德望是可培养出来的,在目前反非那么重要。就以吕相为例,在任相位之初,大家都知是什么一番情景。
但现在谁不心服口服,由此便可知微臣提出这第一个条件背后的道理。”众人均哑口无言,盖因项少龙硬将此事扯到吕不韦身上,若还出言反对,反变成针对吕不韦了,吕不韦差点气炸了肺,他最恨人提起他的过去,但这一刻偏是有口难言。
蒙骛脸色沉了下来,冷冷道:“请问项大人,另外两个条件又是怎样呢?”项少龙从容道:“左相之位,辖下大部分均为军政统属,故此人必须来自军方将领,且为了稳定军心,此人须像徐相般乃出身自我大秦本土的军将。
如此才可教我大秦兵将心悦诚服,此条件至关紧要,绝不可草率视之。”这么一说,等若把王绾或蒙骛当左丞相的可能性完全否定了,而完全符合这两个条件的,只有杜璧和王齕,昌平君仍差了一点点。吕不韦气得脸色发青,却又是欲语无言,因为项少龙确占在道理的一方。
秦国的军方将领,自王齕打下,无不颌首同意。小盘拍案道:“说得好:现在连寡人都很想知道那第三个条件了。”
项少龙先谢了小盘的允同,微笑道:“第三个条件,是此人必须年青有为,以能陪伴储君一同成长,藉以保证政策的延续。这立论虽似大胆,但其中自有至理,只要细心一想,便知个中之妙。”
坦白说,这本是项少龙三个条件中最弱的一环,群臣登时起哄,议论纷纷。吕不韦呵呵一笑道:“项太傅这最后一个条件,实大有商榷之余地,未知太傅心中人选是谁呢?”小盘哈哈笑道:“项太傅之言,正合寡人之意,昌平君接旨!”
大殿倏地静了下来。昌平君跑了出来,跪伏龙阶之下。小盘肃容道:“由今天开始,昌平君就是我大秦的左丞相。寡人之意已决,众卿家不得多言,致另生枝节!”项少龙心中暗笑,看也不看气得脸无人色的吕不韦,带头跪拜下去。
原本没有可能的事,就这样变成事实了,关键处自是先取得了嫪毒和朱姬的支持,而如此一来,嫪毒和朱姬的一方,亦与吕不韦公然决裂,再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就在昌平君成为左丞相的同一天,太子丹率众返回燕国,项少龙使刘巢、蒲布两人率都骑护行,以免吕不韦再使阴谋手段。与太子丹等依依惜别后,项少龙参加鹿公葬礼后,即离城返回牧场去享受一下妻妾同欢之乐。
小盘多次派人来催他回城,项少龙一方面也想念着琴清,就决定了明早回城。这天自黄昏开始,一直下着大雪,项少龙偕纪嫣然出外散步后并肩归家。
纪嫣然握紧他的手,柔声道:“今趟回城,你最好先去看望清姐,否刖她会很不高兴哩!”项少龙愕然道:“你见过她吗?”
纪嫣然点头道:“见过了!她一来就急着问你的事,若不是知道你为了徐相与鹿公先后过世而愤恨伤心,否则已不肯原谅你了。”项少龙苦恼地道:“你不是说过要我不可碰你清姐吗?为何现在又似鼓励我去找她呢?”
纪嫣然幽幽叹道:“或者是因为出于我对她的敬爱吧!我看她对你是愈来愈没有自制力了,否则就不会在你回来后第二天即纡尊降贵前来找你。表面她当然说得像只是来找我,可是当知道你去了参加朝会,整个人立即变得无精打采,唉!我也不知怎么说才好了。”
此时刚跨进后院,人影一闪,善柔拦在两人身前。两人吓得放开了紧牵着的手。善柔伸手拧了一下纪嫣然脸蛋,露出迷人的笑容道:“美人儿!本姑娘要借你的夫君大人一会呢!”
纪嫣然想不到会给善柔作弄,又好气又好笑,嗔道:“借便借吧!我纪嫣然稀罕他吗?”娇笑着去了。
善柔主动拉起项少龙的手,到了园内的亭子裹,转身抱紧了他,叹了一口气道:“项少龙!我要走了!”项少龙失声道:“什么?”善柔推开了他,扭转娇躯,微嗔道:“说得这么清楚,你还听不到吗?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