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想到这是吕不韦和管中邪的主意,偏不让飞龙枪盾落到项少龙手上。否则权衡利害下,伍孚实犯不着在这等小事上坚持。
项少龙淡淡道:“既然宝物失窃,本统领自有责任追查回来,伍楼主请随我们回官署一行,提供线索,待我都骑把枪盾找回来好了。”
伍孚脸色微变,暗忖若到了都骑官署,那还有命,忙道:“项统领好意心领了,我打算不再追究此事,何况那是发生在赠枪的那个晚上,是半年前的事了。”荆俊叱喝道:“好胆!
枪盾已属项统领之物,追究与否,那到你来决定,你现在摆明不肯合作,若不是有份偷窃,就是纵容盗匪,蓄意瞒骗。”
昌文君冷冷接入道:“根据大秦律法,不告奸者腰斩,伍楼主竟敢视我大秦律法如无物,公然表示纵奸横行,罪加一等,更是死有余辜。”
伍孚吓得脸无人色,双腿一软,跪倒地上,眼睛却往管中邪望去。管中邪想不到项少龙等拿着伍孚一句话来大做文章,长身而起道:“中邪身为都卫统领,城内有事,实责无旁贷,请项大人将此事交下属处理,必能有一个完满的交待。”
此时厅内各人始感到他们间异样的气氛,人人停止了调笑,静心聆听。楼内寂然无声,只余管中邪雄浑的声音在震荡着。昌平君微笑道:“只看枪盾失窃的时间,便知此事极有可能是针对项大人而来,且必有内奸,此事可大可小。
兼且说不定贼人早把枪盾运出城外,照本相看,此事应交由项大人亲自处理为宜,管大人不必多事了。”
以管中邪的阴沉,亦不由脸色微变。要知昌平君贵为左相,比管中邪高上数级,又专管军政,只要他开了金口,若管中邪还敢抗辩,便可治其以下犯上之罪,一时间,管中邪有口难言。伍孚想起腰斩之刑,忍不住牙关打战,浑身发抖。
就在此刻,单美美离座而起,来到伍孚之旁,跪了下来,娇声道:“若说知情不报,本楼所有人均犯了同样的罪,丞相和项统领就把我们一并治罪好了。”
归燕忙走了过来,跪倒伍孚的另一边。这回轮到昌平君等大感头痛,总不能为失去了点东西。
而小题大作地把整个醉风楼的人问罪。嫪毒大感尴尬,说到底在这刻单美美都算是他的女人,若给项少龙拿去斩了,他本人亦感面目无光。管中邪坐回席位去,嘴角带着一丝冷笑,一副隔岸观火的神态。
项少龙仍是舒适闲逸的样子,淡淡道:“冤有头,债有主,醉风楼内,伍孚乃主事之人,枪盾既由他送我,若失去了,理应由他通知本人,既是知情不报,现在又不肯合作。
当然是犯了纵容盗匪之罪,两位姑娘硬要置身事内,究竟有何居心呢?”单美美和归燕想不到项少龙辞锋如此厉害,登时哑口无言。伍孚心知不妙,失了方寸,颤声道:“请大人宽限小人一段时间,必可把飞龙枪追寻回来。”
滕翼哈哈大笑道:“这么说,枪盾只是给伍楼主藏了起来吧!否则怎有把握定可寻回来呢?”伍孚知说漏了罪,不断叩头道:“小人知罪!小人知罪!”管中邪等心中暗恨,差点要把伍孚分了尸。
嫪毒发言道:“项大人可否把此事由本官调停,只要伍楼主交出枪盾,此事就此作罢好吗?”项少龙乘机下台道:“既有嫪大人出面,这事就这么办好了。”嫪毒打个手势,立有两名手下走了出来。
挟起伍孚去了,单美美和归燕似是这时才认识到项少龙的威势,幽幽地瞥了他两眼,各自归席。
尚未坐好,楼下传上来打斗和杯碟箍地的吵声。项少龙等会心微笑,知道荆善等人动手发难了,楼下大堂乱成一团,地蓆上全是翻倒的几子盃盘酒菜,狼藉不堪。十八铁卫有一半人带了伤。
但都是无关大碍,管中邪的人却惨了,二十三个人全受了伤,过半人爬不起来,虽没有可致命的伤势,却是断骨折腿,狼狈不堪。这当然是乌言着等人手下留情了。
管中邪看到这种情况,怒喝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名似是那群手下中的带头大汉,一手掩着仍不住淌血的鼻子,愤然指着荆善道:“这小子竟敢向我们席上的姑娘眉目传情,我们便”
管中邪厉喝道:“闭嘴!”乌光摊手向项少龙道:“是他们动手在先,我们只是自保吧了!”管中邪虽心知肚明是荆善等故意挑惹,却是无可奈何,因为先动手的终是自己的人。嬴盈返到两位兄长之间,而昌平君两兄弟却对她视若无睹,更不和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