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大将军让吕不韦知道你对他生出疑心,必招大祸。我只希望大将军能主持公道,凡有利于我大秦的事均一力支持,那就是我大秦之福了。”
王齕动容道:“少龙你确非卑鄙小人,若你一意想说服我对付吕不韦,你今天定难生离此处,因为你今天与蒙骜的说话,已由蒙骜向吕不韦说了,只是以下犯上的诬陷之罪,吕不韦立可把你先斩后奏。”
项少龙抹过一把冷汗,暗责自己轻忽大意,想不到蒙骛竟对吕不韦愚忠至此,而王齕分明是奉吕不韦之命来处决自己的。此事既由王墘执行,事后小盘和朱姬亦要无可奈何,只能不了了之。
王齕苦笑道:“所以我一是杀你,一是和你站在同一阵线,再没有第二个选择。若我和蒙骜联手,你那区区都骑车,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不过放心吧!至少你没有试图煽动我去对付吕不韦,而吕不韦则确是一心想把你除去。
但只要我不同意,给个天他作胆他仍不敢动手。哼!若我王齕有心防范,吕不韦能奈我什么何?”项少龙松了一口气后,忍不住道:“大将军不是刚说过很难接受我的话吗?为何忽又转变过来?”
王齕眼中露出笑意,温和地道:“这是因为我忽然想到少龙你毫无戒心的来见我,还侃侃而言,足见皆因问心无愧。
而且由先王至乎储君和徐先、鹿公、王陵,又或昌平君、王剪等人,均对少龙宠爱信任,正因为你有这种毫没私心的态度。所以我突然间憬醒过来,不致犯下大错,虽然对少龙的话仍有保留,但却再不会像以前般完全信任吕不韦了。”
项少龙心中一阵激动。在这一刻。他知道因徐先和鹿公之死而被破坏了的均衡,又因王齕的转变再巧妙地建立起来,否则他根本连保命也办不到,更不要说对付吕不韦了,王齕放弃了杀他的主因,就是终清楚明白到小盘和吕不韦已到了势不两立的境况。
而他终选取了忠于自己的君主,因为说到底他仍是秦人,怎能助外人来谋朝篡位呢?小盘听毕项少龙叙述刚才在王齕府内险死还生的经过后,吁出一口凉气道:“好险!”
项少龙已很久未见过他像此刻般真惰流露的关切表情,欢喜道:“万事皆有前因,若非徐先和鹿公一向看得起我,王齕怕连说话的机会亦不会予我。
兼且秦国军方一向忠于储君,所以王齕才能悬崖勒马,否则吕不韦今趟就可全盘致胜了,唉!这其实就是命运。”小盘点头道:“黑龙的事,师傅该快着手进行了,若吕不韦使个借口,调走王齕。
只是蒙骜便有足够力量对付你,唉!师傅真要返回牧场吗?我怕吕不韦会使人来侵犯牧场呢。只要他命人扮作马贼,我会很难入他以罪。”
项少龙心中檩然,同时下了决定,不但要加强防卫,暂缓分出一半兵力去支援塞外的乌卓,还要特别在侦察和情报上做工夫,否则就是家破人亡之局。
小盘苦恼地道:“吕不韦藉口建郑国渠在在须财,拒而不发饷银予桓齮的新军,致使到现在只能征集到数千人,连武器盔胄都不完备。否则我就可以遣他驻在牧场附近,好和师傅有个呼应。”
项少龙笑道:“储君放心好了,我有足够保护自己的力量,有了王齕牵制吕不韦和蒙骛,他们只能做些小动作,总之在黑龙献瑞前,怎也要把王齕留在咸阳,那吕不韦就无所施其技了。”
小盘叹了一口气,颇有点无可奈何的神态,岔到新的话题去道:“太后今早把我召了去,训斥了我一顿,责我事事都瞒着她,真是气人。她自己其身不正,教我怎样尊重她呢?这样的母亲不如没有了更好。”
项少龙知他与朱姬的分歧愈来愈大,也迫使朱姬愈倚赖嫪毒,而其中微妙的原因,就是小盘因受妮夫人影响,绝不能容忍朱姬与嫪毒的奸情。
这心态怕只有他项少龙才能明白。小盘又道:“师傅是否准备纳琴太傅为妻呢?琴太傅刚来向我和太后说,明天要随你到牧场小住两个月。嘿!
我听后心中很欢喜,若给嫪毒又或吕不韦得到琴太傅,我怕会气得立即吐血。”项少龙明白他对琴清的孺慕之情,赵妮与赵雅等人。
为了怕影响小盘的统一大业,不得不远避塞外,母子不得相认,是小盘一生中最大的缺陷。所以先是朱姬,接着是琴清,都是他希望得到的补偿。
小盘又欣然道:“这半年来,嫪毒和吕不韦都在找种种藉口去亲近琴太傅,幸好琴太傅从不予他们任何颜色。嘻!琴太傅最欢喜和我谈起师傅了,说起你时神态不知多么动人哩!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