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盘转过身来,微微一笑道:“我刚发出命令,要成蟜和杜璧立即率兵进攻上党,待会师傅出去时,可告诉他们,寡人因悲痛王齕之死,忽生急病,那嫪毒必会派茅焦借治病为名来探察虚实,我们便可利用茅焦之口把嫪毒骗倒了。”
项少龙一震道:“吕不韦真和嫪毒勾结了吗?”这可是在史书上从没说过的事呢!小盘冷笑道:“太后要我封嫪毒为长信侯,与吕不韦同级,而吕不韦竟不反对,师傅说这是什么一回事了?”
顿了顿再道:“我数次要召王剪回来,都给吕不韦和嫪毒联手挡着,没有太后的允准,我这身为人君的没有一件事可以做出来。
现在我们的军队都被牵制在三晋境内,咸阳除了三大军糸外,就只有速援师,总兵力只在十二万人间,根本无力征讨成蟜和杜璧,所以只有假病引他们来攻,再由师傅收拾他们,舍此再无别法。”
项少龙叹道:“储君真的长大了。”小盘仰望上方,叹了一口气道:“自我跟娘被陷害险些丧命后,我就知道这世界只有权力才能保命,这一切都是迫出来的,再没有任何道理可说。”
项少龙陪他叹了一口气,步出书斋,众人围拢起他时。项少龙颓然道:“储君病倒了!”小盘这一“病”诈足了三个月,早朝都交由朱姬处理。
项少龙则和桓齮大事征兵,把速援师增至五万人,终日在咸阳城外操练,又以成蟜东来的假想行军路线,巩固防御措施和通讯系统。到融雪时节,消息传来了,成蟜听得“乃兄”病重的消息,不但违命不攻上党,还与赵人议和,按着与杜璧集兵十五万,悄悄绕过沿途城市,奔袭咸阳。
成蟜的叛军坐船先抵咸阳之北,方潜往咸阳。项少龙一直密切注意他们的动静,连夜抽调了两万都骑,加上五万速援师,在预定好的理想地点伏击成蟜军。
另外又放出烟幕,说咸阳的军队到了蕞城演习。所以当成蟜大军临境的消息传来,整个咸阳城都震动起来。
小盘这时真的要躺在榻上了,只有昌平君、李斯等心腹才知道是什么一回事。嫪毒和朱姬都显得不知所措。显示他们并不知道成蟜和杜璧会举兵公开作反。吕不韦仍是避地巴蜀,使人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总之不会是有什么好事的了。
咸阳的乱况自然会由线眼报告给成蟜和杜璧知道,使他们更加轻敌疏忽。这也难怪他们,谁猜想得未来秦始皇早在四个月前便知道他们会造反呢?对付像杜璧这等能征惯战的将领,要在某处埋伏突袭,根本是没有可能的。
因为他必有先头部队,肯定了前路没有问题后,主力大军才会缀后推进,但项少龙却有他的妙策。他把大军一分为二,由桓齮和荆俊领一军二万人,布在咸阳城外隐蔽处。
而他和滕翼则率领余下的五万精兵,藏在一处远离成蟜行军路线的密林襄,静候猎物的来临。这天天气良好。成蟜的先头部队来到咸阳城北百许里处,由于听到守军不会出城迎敌,只准备死守城池的消息,成蟜和杜璧都没有特别加强戒备。
此时项少龙正和滕翼在一处坡顶的草丛内,远眺在五里外经过,像一条长蛇般壮观的敌军情况。滕翼笑道:“假若吕不韦知道现在成蟜是打正‘讨伐吕嫪,拯救王兄’的旗号,进军咸阳,必会气得要吐血而死。”
项少龙细察对方鼎盛的军容,盔甲鲜明,旗帜飘飘,队伍井然有序,摇头道:“我看吕不韦早猜到成蟜是养不熟的。
才故意要借成蟜之手除去储君和我们,也除去嫪毒和太后。那他就可召回管中邪和蒙氏兄弟两支大军,一举干掉成蟜和杜璧,那时他便可自己坐上王位去了。”
滕翼失笑道:“还是三弟比较了解这奸贼,说到玩弄手段,除了三弟外,再没有人是他对手。”项少龙微笑道:“今趟该说是吕不韦非是储君的对手才正确。”滕翼叹道:“他终于长大了。”
这时周良领着鹰王来报,敌人的后卫部队终于经过了,项少龙知时机已至,一声令下,全体骑兵出动,借密林掩护,吃着敌军尾巴掩去。他们计算得非常精确,当敌人歇下来生火造饭时,就是他们布围停妥的时刻。
成蟜的后卫部队果然完全不虞有敌来攻,竟在一处山坡地结营,立脚处就是往咸阳的官道,两旁长满了郁郁苍苍的树林,五万人的营帐密布坡顶和坡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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