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不会有长平之失。加上李牧在侧虎视眈眈。
少龙绝不可以只逞匹夫之勇。项少龙听得汗流浃背。这次战术既要攻坚城,更要应付李牧的突袭,若以为可凭常规取胜,实是妄想。最大问题是桓齮现在统率的是新败之军,自己又嫌兵力不足,根本不能同时应付两条战线,分头作战。
何况蒲鹄一向高深莫测,李牧则是经验无可再丰富的用兵天才,此战不用打几乎都可知道结果。”乌廷芳献计道:“可否先派人混入屯留城内呢?”
纪嫣然道:“敌人怎会不防此计,兼且屯留本是赵地,秦人更难暪过。”项少龙搜遍脑袋内“古往今来”一千多年的攻城战记忆。
差点想爆脑袋,一时子想不出任何妙计,只好作罢。膳后项少龙躺在地蓆,头枕赢盈弹性十足的大腿,又再思索起来,纪嫣然等都不敢打扰他思路,默默陪在一旁。项宝儿则由田氏姐妹送上榻去了,四角都燃着了熊熊炉火,使他们丝毫不觉外面的寒雪侵体。
项少龙想起墨氏补遗上所说的“攻城之道,围其四面,须开一角,以示生路,引敌突围”之语。
但显然并不适用在屯留城处。因为有李牧在侧,他根本没有资格把城困死。说到底,攻城不外乎越河壕,冲击城门城墙,攀城和最后的巷战追击四部分。
而由于敌方得城壕保护,又有居高临下的优势,加上可随时反守为攻,山城突击劫寨,故己方若依常规,必会招致重大伤亡。若自己是李牧,更会在秦军身疲乏累的时刻,才领军来攻,那时能不全军覆没已可感谢苍天了。
如何方可改变这种被动的形势呢?只恨蒲鹄不爱木马,否则便可重演西方的木马屠城记。忽地灵光一闪,大喜坐了起来,振臂嚷道:“我想到了。”
帠图摊开在地蓆上。滕翼、荆俊和众人都全神观看,但仍不知项少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项少龙指着赵境一个名中牟的大城道:“此城乃赵人南疆重镇,赵都邯郸在北面一百二十里处。
而屯留则在西北一百三十里处,所以无论由中牟到两者之任何一处去,路途都差不多远近,但中牟东面就是通往邯郸的官道,快马三日即可至邯郸。
如若我们能夺下此城,你们说赵国王廷会有什么反应呢?”滕翼拍案叫绝道:“当然是大惊失色,怕我们去攻都城哩!郭开是什么材料,我们都清楚了。”琴清皱眉道:“中牟位于赵魏交界,一向防守严密。怎会轻易被你们攻下?
何况邯郸之南还有延绵百里的护都长城,赵人长期驻军,你们那四万多人若孤军深入,实在非常危险。”纪嫣然笑道:“夫君大人必另有妙计,清姐请细听下去。”项少龙对琴清笑道:“且听为夫道来。”
琴清见他以夫君自居,又羞又喜,狠狠还了他一眼。项少龙道:“今次我们是一不做二不休,现在管中邪枕兵韩人的泫氏城,离屯留只有八十里,到中牟则是百余里。
我们索性向储君取得秘密诏书,到泫氏去褫夺管中邪的兵权,把他的十三万兵员据为己有。那就可声势大壮,最妙是赵人仍会以为我们是北上到长子城与桓齮会师,再北进攻打屯留。所以必会把兵力集中在上党,好来应付我们。”
荆俊狠狠道:“最好顺便把管中邪斩了。”琴清道:“那等若要迫吕不韦立即作反,别忘了管中邪现在是吕不韦的爱婿哩。”项少龙道:“到了泫氏后,我们分明暗两路进军,使赵人以为我们是要到长子城去。
其实却是渡河潜往中牟,攻其不备,以我们的乌家精兵于黑夜攀墙入城,只要能控制其中一道城门。就可把中牟夺过来了。”
滕翼点头道:“最好是先使人混入邯郸,到时制造谣言,弄得人心惶惶时。赵人只好把李牧召回来保卫京城。那屯留就再非那样无可入手了。”
纪嫣然奋然道:“同时还要教小贲和端和两军同作大举反击。牵制着庞燰和司马尚两军,那李牧被召离屯留,就该是定局了。”
项少龙道:“这事最考功夫处就是如何可行军千里,由泫氏渡河往中牟而不被敌人察觉,否则只落得是另一场旷日持久的攻城战。”
纪嫣然细察地图道:“你们可诈作先往长子城,到了潞水南岸,才兵分两道,由此至中牟全是无人山野,只要行军迅速,就算给人见到,亦赶不及去通知中牟的城守,所以人数不可太多,且须全是精简的轻骑先行,步兵随后,周良的鹰王,该可在这种情况发挥最大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