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孙龙正虎视眈眈,说不定会拿他们来出气。”项少龙叹道:“时刻提心吊胆终究不是办法。
不过在大小姐演的两台歌舞之前,仲孙龙该不会生事。他怎都该给点面子予齐王与田单吧!”张泉道:“齐襄王已老得糊涂,明明立了大王子田生为太子,却因小事又把他废了,弄得人心惶惶,现在仲孙龙正竭力举荐二王子田建为太子,与田单斗个不亦乐乎。
今趟请来包括大小姐在内的三大名姬为齐王贺寿,正是田单讨好襄王的手段,所以说不定仲孙龙会蓄意破坏呢!”
项少龙还是首次听到此事,登时感到不妥,告罪一声,匆匆去了,走到大门处,问了守卫家将雷允儿等人离开的方向,急步追去。
雨雪纷飞下,踏足华灯初上的临淄街头,他清楚感到自己在某种奇异的形式下,深深的被卷进了齐国王位之争的漩涡里。
项少龙沿街疾走,愈接近廓城中心区的小临淄,行人愈多,灯火辉煌中,落下的雪粉像天上精灵洒往人间的仙粉,疑幻似真。行人大多三五成群,各操不同口音,看来都是仰慕三大名姬而来的各国或外乡人士,本城居民反而只占少数。
据肖月潭说临淄人口达七万户三十多万人,比之咸阳的人口,少了一大截。正焦急追不着雷允儿等人时,有人在对街向他招手,原来是另一家将费淳和五个御手。
项少龙待两辆马车驰过后,才横过车道,到了六人身前,道:“其他人呢?”费淳道:“逛窑子去了!我们正要找地方喝酒,沈执事一起来吧!”
项少龙道:“知否他们到了哪间窑子?”另一人笑道:“昂贵的当然没他们分儿,沈执事只要看哪一间门面最简陋的,包保可找到他们。”
费淳等均哄然发笑。项少龙见他们正在兴头上,又见四周没有可疑的人,不忍扫他们兴,着他们移到一角,以免阻塞交通,才道:“事情有变,张副执事告诉我大小姐开罪了这处一个有势力的人,怕他虽不敢碰大小姐,却拿我们这些下人开刀,所以你们略为遣兴之后,得立即回去。”
费淳等为之色变,点头答应。项少龙匆匆继续寻找雷允儿等人,走了一段路,只见无论青楼酒馆,都是门面讲究,暗忖这等若二十一世纪北京的王府井,没有点斤两都难以在这种高格调区设肆营生,除非改到横街窄巷去,否则休想找到廉价的窑子。不由心中后悔。
他终是欠缺管理下人的经验,因为他从没有把任何人看作是可呼来喝去的下人,所以只希望能尽量让他们自由高兴。在眼前这不明朗的形势下,实不宜放人出来乱闯。他的担心并非无的放矢。
恼羞成怒的仲孙龙必不会放过令凤菲难过的机会。假设刚抵临淄便闹出事来,谁还对他这新任执事有信心?
而他身上除了一把匕首外,更无任何兵器,万一要动起手来将大大吃亏。正心急如焚时,只见一所青楼外聚了一群人,正交头接耳的对青楼指点说话。
项少龙的心直沉下去,举步走前,凑到其中一堆人中,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其中一人语带嘲讽道:“欠了仲孙爷银子还胆敢来逛窑子,怕是不知道‘死’字是怎样写了,唉!像一群狗儿般被人拖走,真是羞人。”
项少龙暗叫完了,问了被押走的人的衣着外貌,肯定是雷允儿等人后,道:“那些人是我的朋友,现在只好拿钱为他们赎身,请问仲孙爷的府第在哪里?”
岂知众人齐齐变色,不但没有回答他,还一哄而散,累得他呆立当场。刚好有一人闪闪缩缩由窑子走出来,项少龙一把扯住他,道:“兄台”
那人大吃一惊道:“千万不要告诉我夫人”项少龙那有心情发笑,道:“兄台误会了,我只是要问路。”那人定神一看,才知不是熟人,抚着胸口道:“差点给你吓死了,问路也不用拉住人的衣衫嘛!”
项少龙见他年在二十五、六间,衣饰华丽,相貌不俗,显是官宦子弟,偏是这么惧内,没好气道:“我只是心切找仲孙龙大爷的府第,小弟是他的远房亲戚,特来向他问好。”
那人吁出一口气道:“仲孙府在南大街,刚好是我家的斜对面,便让我送你一程吧!唉!我也要快点回家了。”项少龙暗喜又会遇上这么友善的人,对他好感大增,随他走过对街。
在一座酒馆外,停了一辆马车,两人举步走去时,一名御者由车厢钻了出来,坐到前面御手的位置去,那人得意道:“我特意要马车停在这里,便没有人知道我到了青楼去。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