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摇头道:“嚣魏牟我已猜不到,第三个更难猜,不过该不是我认识的人吧?难道是田单,又或是吕不韦?”兰宫媛不断摇头,喜孜孜的像个小女孩般道:“都不对。”
项少龙心想这柔骨女相当有趣,认输道:“不猜啦!”兰宫媛抿嘴浅笑道:“是项少龙!”项少龙失声叫道:“什么?”他们一直的声调都压低至仅两人可耳闻,到这失声一叫,姚胜等才听见,均讶然往他们瞧来。兰宫媛欣然道:“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真是你呢!
自刺杀不遂后,到漏夜离开咸阳,我都预备会给你拿去杀头,岂知你竟放过人家,你说兰宫媛怎能不感激你?当时吕不韦也说城防全是你的人,他也很难庇护我。”
项少龙愣然半晌,道:“你不用感激我,说到底你只是一颗棋子,被人利用来对付我,杀了你于我没好处。”
兰宫媛正容道:“项少龙就是这样一个人,田相、旦将军等虽视你为敌人,但对上将军的品格却相当敬重,反而对吕不韦颇为不屑。”项少龙有感而发道:“品格有个屁用,现在谁不是利字当头,凡于我有所畏忌者,均不择手段要除之而后快。”
兰宫媛“噗哧”失笑道:“上将军很少有用这种语气说话的。可见你对媛媛有点改变了,人家今日只是藉见凤菲为藉口,目的却是希望有单独与你说话的机会。
上将军要小心身边这群仲孙家的武士,他们原是土匪流氓,专替仲孙龙收拦账,我一些好赌的姐妹给他们害得不知多么惨。
不信就留心看看,谁不在竖起耳朵来偷听我们的密谈?”最后两句她故意提高声浪,吓得姚胜等下意识地离开少许。项少龙顿感领教到她的泼辣处。三大名姬确是各有特色,其中以兰宫媛的行事最不检点。
不知是否因少女时的不幸遭遇,颇有点自暴自弃,对男人也抱着游戏的态度,但其实心底里却是恩怨分明,令人敬服。兰宫媛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引得路人侧目时,又向他凑近点低声道:“上将军见媛媛肯和齐雨这些卑鄙小人在一起,是否心存鄙视呢?
唉,这世上有多少个好人,齐雨至少生得好看,又懂哄人,不过偷曲一事人家却是无辜的,齐雨还骗人说是他撰作的呢。”
项少龙笑道:“这才像兰宫媛嘛!”听松院已然在望,兰宫媛轻轻道:“媛媛曾立下心愿,如果有人能杀了边东山,终身为其做牛做马也甘愿。
上将军上趟放媛媛一条生路,又杀了边东山后,媛媛便决心跟随上将军,只叹苦无机会表白。今趟能遇到上将军,实是天赐良机。此次表演过后,媛媛便会效法凤菲退隐息舞,只盼上将军收留,为婢为奴,亦无怨言。”
项少龙听了吓了一跳,讶道:“不必这么作吧!你好不容易有了自由之身,该好好过一过自己喜欢的日子。何必为了这点事就托付终身?”
兰宫媛难得露出幽怨的神情,低声道:“媛媛自知蒲柳之姿,又曾企图不轨,上将军必难接纳,但媛媛心意已决,如上将军不愿收媛媛,媛媛唯有一死了之!”
项少龙见她眼中透出的坚定决心,知道已无转圜余地,只好叹了口气道::“罢了!既然你这般坚持,我也不便强拒,不过眼下我都自身难保,待我返回咸阳后,你如果愿意就来找我吧。”
兰宫媛听了喜不自胜,笑得如骄阳绽放般地挽着他的臂膀,进入听松院去看凤菲。兰宫媛在凤菲面前立誓绝不用齐雨盗来的曲谱,同时表明心迹将随项少龙退隐。待她离开后,凤菲忍不住醋意地调侃道:“项郎手段真高,连兰宫媛这骚蹄子都死心塌地从良跟你。
看来晚上你与石素芳见面后,我们三人就该姐妹相称,在咸阳重聚了。”项少龙正与她步返主楼,闻言失笑道:“我哪来这么大能耐?淑贞的状况如何?”凤菲傲然道:“凤菲调教出来的,会差到哪里去?不要岔开话题,你是怎样搭上她的?”
项少龙苦笑道:“不要用‘搭上’这么难听的字眼好吗!我只是去赴解子元的约,正好遇到人家说要来向你赔罪,难道我说不行吗?途中她才跟我说起那些缘由。看你刚才的样子,对她比亲姐妹还亲热,掉转头就这样说人家。”
凤菲掩嘴娇笑道:“女人妒忌起来就是这个样子,还好你有先对凤菲允诺,否则就和你没完没了。”这时刚抵主楼台阶下,项少龙欲要离去,凤菲扯着他衣袖,把他拉进楼内,转身投入他怀里,腻声道:“项郎今晚再到凤菲这儿好吗?”
项少龙满怀软玉温香,却又矛盾万分。晚上与石素芳这红粉知己见面,虽说俩人至今仅是柏拉图式的心灵交流,尚未到达男欢女爱的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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