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的手下,都只是他的棋子,随时可弃之杀之,你明白吗?”
许商终于屈服,道:“仲父在卧房中有条秘道入口,可通在城南‘百通街’一所大宅,我知道的就这么多。”项少龙奋然起立,斩杀吕不韦这大仇人的时机,在苦候了近十年后,终于来临。
项少龙等围绕在秘道出口处,无不大惑不解。图先两个时辰前领着荆俊、滕翼等人冲入仲父府时,中了麻醉药的人倒满府内,独是找不到吕不韦,自然是从秘道逃走了。
问题是到现在仍未接到有关吕不韦离城的任何报告,难道他仍敢躲在城内?这实在是于理不合。荆俊道:“我们就搜查全城,看他能躲到哪里去?”
图先道:“我们不如先搜查此空宅,若我所料不差,此宅必是另有秘道,可通往城墙附近的住宅或仓库,在那处该再有出城的秘道。”
滕翼挥手示意,众手下忙展开行动。纪嫣然叹道:“若是如此,这趟我们可说棋差一着,皆因布在城外的哨岗,只留心几个城门的出入要道。”
肖月潭道:“吕贼必舍不得珠宝财物,走地道更远比不上走在路面上快,不如我们就赌他一把,赌他是已离开地道,从陆路逃往边境去,因为咸阳的水路交通已被我们控制在手心处。”
项少龙断然下令道:“不用搜了,我们立即出城。”项少龙一众人等,偕同乌家二百多战士,轻骑全速离城。
望赵境方向驰去,不片晌在离城里许外,发现了脚印遗痕,其中一些痕印特别深刻,显是负了重物。众人大为兴奋。荆俊却皱眉道:“只看脚印,对方人数超过二千,实力远胜过我们。”
滕翼笑道:“逃走之兵,何足言勇,且其中必有妇人孺子,何须惧怕。”项少龙正容道:“吕府家将,不乏高手,假若我们衔尾追去,他们可闻蹄声而测知我们虚实,必会回头一拼,我们虽未必会败,但伤亡难免,故非上策。”
纪嫣然道:“假设我们能预估吕贼逃走的路线,凭轻骑马快先一步在前头埋伏,便可予吕贼来个迎头痛击,又不虞被对方知道我们人少,那就有把握多了。”
图先最清楚吕不韦的情况,道:“照足印的方向,他们该是逃往下游的大镇梧昌,那处的镇守是他的心腹,到了那里就可乘船顺水东去,否则凭脚力能逃得多远呢?”
滕翼大喜道:“到梧昌途中有个叫狂风峡的地方,乃往该处的必经之路,凭马力就算绕道而行,顶多两个时辰可抵该地,我们不若就在那里恭候仲父爷的大驾吧!”
项少龙哈哈大笑道:“种什么因,就结什么果,这趟若非有图爷照拂吕老贼,我等势将功亏一篑。”图先笑道:“那里那里,滕将军请领军先行。”
士气昂扬下,二百多骑旋风般去了。在黎明前的黑暗中,一队长长的约三千人的队伍,静静进入狂风峡,只凭几个火把照明前路。
单看队形,便知这大批亡命的人个个心慌意乱,不但七零八落的断成多截,首尾不相顾,妇孺更远远落在大后方,跌倒者也无人理会。众人虽痛恨吕不韦,目睹此情此景,也无不感到恻然。
项少龙道:“我只想要吕老贼的命,有没有办法把吕不韦从这许多人中辨认出来呢?”肖月潭冷笑道:“以吕老贼自私自利的性格,必会走在最前头。”
又指着队头道:“那是仅有的几辆手推车,其中之一坐的必是吕老贼。”项少龙道:“那就待前队那百多人过去后,便以木石把出口截断,我们再从容动手擒人吧!除吕老贼外,其他人要走便任得他们走好了!”
吕不韦的逃亡队伍前一组约百多人,刚出了峡口,上方崖顶忽地滚下数十条树干和无数大石块,一时尘屑漫天,轰轰震耳,声势惊人之极。推下的木石立时把队伍无情地截断,两边的人都乱成一团,哭喊震天下,分别往相反方向逃命。
跌倒的跌倒,互相践踏的互相践踏,那情景仿如世界末日。出了峡谷的人四散奔逃时,蓦地火把光四处亮起,二百名乌家战士策马从四面八方涌出来。
放过其他背负重物的人,只向给十多个亲卫护卫着亡命奔跑的吕不韦围拢过去。霎时间,吕不韦给重重包围,陷进绝境里。吕不韦在家将圆形阵势的核心处,脸色苍白如死人,不断大口喘息。
项少龙偕图先、肖月潭、滕翼、荆俊、纪嫣然等排众而出,高坐马上,大喝道:“吕不韦,当年你派人偷袭我们,伤我家人,杀我手下,可曾想到有今天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