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尉僚的军队,嬴政够狠心的。”
肖月潭不解道:“照理他们怎都该先作佯攻,以消耗我们的箭矢和精神体力,为何竟如此按兵不动呢?”
纪嫣然想起城堡中的琴清和不足百人的兵力,咬得下唇都渗出血来,沉声道:“尉僚是在等我们回来,幸好他们不熟地形,想不到我们会由这条路线潜返。”
项少龙心中一动道:“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嬴政要亲来秘密处置我们,以保证消息不会外泄。”
肖月潭细察下方秘道的入口,是远在敌人的营帐和防御工事之外,松了一口气道:“那我们就须趁嬴政抵达前的宝贵时光,由秘道返回城堡,再立即率众赶快离开。”
众人当然不会反对,忙付诸行动。半个时辰后,他们神不知鬼不觉下潜返城堡内,当项少龙把琴清的娇躯拥入怀内时,真有仿如隔世的感觉。
由于战马们都曾受过进出地道的训练,故并无发出任何声息,仍把敌人蒙在鼓里。滕翼忽然失声道:“怎么?乌果他们仍未回来?”项少龙心头剧震,轻轻推开琴清,骇然道:“这是没有理由的。”
正和滕翼说话的陶方黯然道:“看来乌果出事了。”顿了顿续道:“敌人昨晚突然在城外出现,且是由四面八方涌来。幸好他们一直按兵不动,否则我们都不知该死地还是逃命才好。”
肖月潭脸色凝重道:“我们现在便得立即撤走,因地道一事只能瞒过一段时间,早晚会给他们发觉,那时想逃都逃不了。”
项少龙断然道:“我们分批逃走,我怎都要待至敌人发动攻势那一刻才走。周薇已失去了相依为命的兄长,我再不想她连心爱的丈夫都没有了。”
图先哈哈笑道:“要走就一起走,就让我们一同试探老天爷的心意吧!”项少龙等登上城墙,遥望像漫天萤火的敌阵。
双方的实力太悬殊了,连妄图一拼之力都说不上来,尤其项少龙等日夜赶路,早成疲兵,这场仗不用打都知必败无疑。滕翼道:“只看敌阵的布置,就知尉僚这人精于兵法。”
肖月潭叹道:“嬴政想得真周到,调来这批与少龙毫无关系的外戌兵,恐怕他们连在攻打谁的城堡都是糊里糊涂呢。”荆俊这时奔上来道:“已预备好一切,是否该先把马儿带往预定的秘谷,使得逃起来时方便一点。”
纪嫣然道:“不若我们都守在秘道口处,尽最后人事等待乌果他们,这总胜过置身重围,来不及逃走。”
众人都默然不语,瞧着项少龙。项少龙自知娇妻之言有理。近六百的人和马,加上干粮食水,若要全体无声无息,安然从地道离开,没有个把两个时辰休想办到。遂勉强点头道:“好吧!”荆俊领命去了,滕翼忽地剧震道:“嬴政来了,乌果他们状况不妙了!”众人骇然大震,循他目光望去,只见一条火龙由远而近,源源进入敌军帅帐的营地内。项少龙当机立断,喝道:“立即撤走。”
“咚!咚!咚!”战鼓响起。众人脸脸相觑,嬴政连夜赶来,尚未有机会坐下喝一口水,稍事歇息,就立即下令进攻,可见他要杀项少龙的心是多么坚决。项少龙惨然道:“小盘!你太狠了!”
纪嫣然道:“弃马!我们只能凭双腿逃命,否则就来不及。”各人领命去了,眼看敌人压倒性的兵力从四面八方向城堡迫来,他们的心直往下沉。就算他们能从秘道离开,但只会重蹈吕不韦的覆辙,最后都会被脚程快上多倍的敌骑追上。假若这也是一种报应,则老天爷就太过无情无义了。
城门被撞破时,项少龙的人仍有一半人未能进入地道。无奈下,项少龙下令这些人全避进新建成的衣冠坟内,作为掩护,并把特厚的大铁门关起,希望能多争取一点撤走的时间。
最好是小盘以为他们早走了,放弃搜索,就更是理想,不过人人都知道这只是妄想。整个城堡的人忽然消失。
当然是有通往城堡外的秘道。尉僚若不能把地道找出来,如何向新登基的秦王交待。塚堂内众人你眼望我眼,想着鱼贯进入秘道的战士,听着外面隐约传来。
但越趋喧腾的喊杀蹄音,都是心急如焚,但又只能听天由命。“隆隆”响声不断传来,显示敌人正在破门入屋,逐一展开搜索。
“砰!”眼前的铁门终于传来撞击的声音,显示敌人的魔爪终伸展到这里来了,一轮碰撞无功后,又沉寂下去。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咽喉处,呼吸困难。大家都预料得到敌人下趟会出动紮上檑木的撞车来破门。一刻钟的时间,像世纪般漫长。
殿后的项少龙、纪嫣然、滕翼、荆俊、图先和十多名乌家战士,都掣出弩弓,准备拼死守着大门,好让其他人能有多些时间安然离去。众人都失去了说话的意欲,这时除他们外,仍有三十多人尚未能进入地道。幸好当日设计地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