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祁顺东更吃惊了,他不敢相信女儿年纪轻轻,在这么重大的问题上居然杀伐专断,毫不拖泥带水,难道又是尚融在背后搞什么鬼?“他知道吗?”
小雅不屑地冷笑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干嘛非要他知道,你不会以为是他的主意吧。”祁顺东老脸一红。
心想,小雅这个时候去美国也不失为一个令人满意的选择,一方面她不会再纠缠在尚融和自己之间,另一方面,祁顺东打心眼里希望她离尚融远一点,即使自己够不着,也不能让尚融染指。
“你母亲怎么办?跟你一起去吗?”提起母亲,小雅脸上露出一副愁闷的表情。“她不愿意出去,我也不勉强她,我会安排好她今后的生活。”祁顺东见再没什么话好说,就站起身说道:“小雅,国外也很复杂,你自己可要小心点,我在那里有个朋友,你可以和他联系一下,说不定对你有帮助。”
“只要有人的地方都复杂,谢谢你为我操心。手续我什么时候能拿到?”小雅老气横秋地说道。
祁顺东再一次感到女儿早已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纯真了,她比她的同龄人更加成熟。如果猜的没错的话,肯定已经被那个王八蛋上过了,祁顺东一瞬间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后悔那天晚上自己的心太软了。
“你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给你办。”祁顺东边说边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回头问道:“你知不知道尚融现在在哪里”
女儿双目中射出的寒光让祁顺东彻底死了心。小雅看着祁顺东出门的背影,不知为什么心里一阵难过,刚才女强人的模样一瞬间荡然无存。
马上就要离开这个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板着指头算算,竟然没有一个让自己特别留恋或者留恋自己的人。
按道理母亲应该是她最留恋的人,但是,自从她认识了张彩霞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整天沉迷于她的天主的怀抱里不可自拔,怪不得有人说宗教是精神鸦片,这话一点都没错,看看自己母亲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了。
而那两个男人除了把自己当做棋子挪来挪去以外看不出一点真心,既然这样,自己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如果继续在这里生活下去,面对的将是无尽的烦恼和不可预测的未来,还不如远渡重洋去寻找一种新的生活。
好在以后再也不用为钱而苦恼了,只有在想到钱的时候,小雅才会有一丝内疚,她不知道尚融知道了她的行为以后会有什么想法,满腔愤怒?伤心失望?都有可能,毕竟他在自己身上做了这么大的投资,到目前为止连自己的身子都没有得到。可这怎么能怪她呢。小雅感到一阵烦躁,不愿意再自己折磨自己,一切都随缘吧。
不过,在没有走出国门之前,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不然紫惠肯定不会善感罢休的,在她看来这样的行径和做贼没什么两样,实质上就是对男人的一种背叛。小雅想象着紫惠知道自己携款出走以后的模样,嘴角露出一丝胜利者的微笑。
南门天主教堂就坐落在市区南部的一个偏僻街道上,据说,这座教堂的前身是建于清代的王子大教堂,文革中被拆毁,改革开放以后由归国华侨和部分信徒出资重新修建。
初建的教堂规模并不是很大,只是近年来信教的人越来越多,教堂的规模也不断扩大,号称已有十万教众。
这天不是礼拜日,空荡荡的教堂内只有一个女人坐在前排的一把椅子上热烈地祷告着,在耶稣基督祥和的目光下,女人虔诚地忏悔着自己的罪孽,恳求主的宽恕。
这个女人正是被张彩霞引进天主怀抱不久的朱红,自从尚融离家出走以后,朱红的所有时间都花在了对天主的狂热痴迷之中,因为只有在天主的怀抱里她才能摆脱那种刻骨铭心的孤独感,寄托自己那颗漂泊的心。
教堂的主持牧师汤姆?李是个混血儿,有着西方人高大的体魄和东方人和善的面孔,此刻,他站在教堂后面的阴影里注视着那个虔诚的中年美妇,心里正受着渴火的煎熬。
自从张彩霞把这个心灵空虚的美妇给他引见以后,汤姆?李原本专注于上帝的心就有一大半被她吸引了。
每当礼拜日的时候,他一边做着法事,一双眼睛就会在人群中搜寻着朱红的身影,妇人丰腴的体态,白皙的肌肤以及高贵典雅的面容常常使他忘记布道词。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揣摩以后,汤姆?李断定这个妇人的心里一定有着常人无法解开的百结愁肠,作为上帝在人间的代言人,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将这只迷途的羔羊引上主的道路,让她沐浴主的恩泽。
今天正是时候,因为从妇人大热天一个人跑到教堂里祈祷的举动来看,她一定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来上帝的面前寻求心里的平衡,此刻她最需要心灵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