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斯文秀气的年轻人会是一个酒中豪杰。
而云沧澜也恰恰是这样的人物。
他也是一名很清俊的年轻人,看起来斯斯文文彬彬有礼,但是当坐到酒桌边时,韩漠才知道,这位仁兄的酒量非但不比自己差,看样子反而比自己更胜一筹。
二人在花园子的小亭里,并不多说,上场便是你来我往,先是斯文地用酒盏,随后用大碗,到了最后,却是抱起酒坛子对饮。
二人都是酒量极大的人物,虽然算不得知己,但是相互斗酒,两坛子酒下去,也都脸上泛红。
“魏有烈马,燕有烈酒!”韩漠笑道:“云大人,却不知你们庆国有什么?”
云沧澜道:“大庆有烈骨……忠烈之骨!”
……
……
夜色幽静,韩漠送走云沧澜之后,这才回到自己的屋中,筱倩正与慧娘和云茜说着话儿,见到韩漠进来,慧娘和云茜急忙上来参拜。
韩漠笑着摆手道:“日后不必如此拘礼,日子久了,总是这般俗套,你们累,我也累!”
筱倩咯咯笑道:“相公,你刚才是不是喝酒去了?”
“主人陪客,总是要喝上几杯的!”韩漠笑道:“天已经晚了,早些安歇吧,明日还要先进宫谢恩,随后还要陪你回门……事情可多着呢!”
筱倩连连点头道:“好呀好呀,我都想奶奶了!”上前来,凑近韩漠闻了闻,嘻嘻笑道:“相公,你身上的酒味道好浓哦!”
韩漠呵呵一笑,吩咐道:“慧娘,预备热水,我要沐浴!”
当下慧娘和云茜急忙去准备热水,这新人院子里,倒也有专门的浴房,韩漠到得浴房中时,早便备下了干净的衣裳和热腾腾的洗澡水,云茜率先出去,慧娘才上前来伺候韩漠宽衣。
这陪房之人,便是完完全全伺候姑爷和小姐的下人,衣食住行都是要关心到,说的更加明白些,那就是夫妻行房时,都要在旁照顾伺候着。
慧娘即是陪房之人,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是这些职责还是要尽到的,至若为姑爷宽衣伺候沐浴,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韩漠心中虽然对于这样的服侍颇有些不适应,但是大婚之前,有专人曾经告知过一些规矩,知道筱倩带来的陪房之人就是内室人,如果不让她们履行自己的职责,反而会让内室人感到惶恐,换句话说,就等于是不让士兵上阵杀敌,不不让农夫耕田,不让渔夫打渔一般,剥夺了她们应有的权利和义务。
所以慧娘伺候自己沐浴,韩漠虽然很不适应,但也只能接受。
不让慧娘伺候,就等于罢黜了慧娘的职责,对于慧娘来说,自然是极大的打击,而且陪房之人又不能归府,韩漠明白其中的利害,任由慧娘伺候沐浴。
既然大婚,这样的事儿,总是要慢慢适应的。
慧娘精明能干,手脚麻利,为韩漠宽衣更是小心翼翼,极为轻柔,只是韩漠衣裳尽褪之后,看到韩漠结实的身体,慧娘脸上还是有些发烧。
年近四十的妇人,正是虎狼之年,见到男人的身子,心神荡漾,那也是正常之事。
虽然呼吸稍微急促,挺拔的胸部上下起伏,但是她终究是经事之人,保持住冷静,伺候韩漠洗澡。
韩漠也感到慧娘身上散发着一股子成熟女人的气息,此时二人相处浴房之中,那种气氛还真是有些怪异,慧娘轻轻为韩漠擦拭身体,两人这是头一遭单处,多少还是有些尴尬,韩漠为了缓解此种气氛,问道:“慧娘,你一直是在范府吗?”
慧娘忙回道:“仆妇十一岁的时候进了范府,一直伺候着老太君,如今已是二十六年了!”
韩漠微微点头,这才知道,慧娘已是三十七岁,不过瞧她肌肤白皙,身材圆润丰满,倒像三十岁的人,平日里倒也是极善于保养的。
“你……可有过婚配?”韩漠微一沉吟,才轻声问道。
慧娘脸上微显黯然之色,却依然回道:“老太君在仆妇十六岁的时候许过亲,与府中一名侍卫成亲……只是后来尚书大人遇刺,他为保护大人受了重伤,没过几日便去了……仆妇那时与他刚成亲几个月……!”
韩漠皱起眉头来,原来这慧娘也是个苦命人,叹道:“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个!”
慧娘忙道:“不敢……老太君对仆妇极好,后来又要为仆妇许下亲事,仆妇只想着伺候老太君,便没有答应……如今跟着小姐来伺候姑爷,那也是仆妇之幸!”
擦拭干净过后,慧娘又伺候着韩漠换上干净衣裳,韩漠这才回到了屋中。
屋内点着灯,依然是一片通红,昨日的喜庆味道尚没有散去,韩漠并没有看到筱倩,走到床边,却发现筱倩正躺在床上,盖着大红锦被,只露出一张美丽绝伦的童颜来,见韩漠走到床边,不知为何,筱倩白皙胜雪的脸上竟然泛起一阵绯红,双手将被子拉起,将螓首也埋在了锦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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