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被曰军打死的事,秦宇的脸色比起黑夜屋子外的北风还要冰冷。
白天街道上的枪声,当场还有其他百姓目睹,曰军动武这件事自然不可能瞒得住,吴衡奇迹般地爬回来之后,只是稍加打听,便能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弄得一清二楚。
“大人,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的弟兄不能白死。”王玉海,丁成等人眼中毫不掩饰着杀气,在战场上的老兵杀人的数量多了,便有着这样的气势,王玉海这些人从本溪便跟着秦宇,在连续的剿匪下,手底下至少有二十几条人命。
“吴衡现在怎么样?”秦宇深吸了口气,试着平复心里的滔天怒火,却怎么也压抑不住。
“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差不多完全被冻僵了,再加上被曰本人打成重伤,能从坟场爬回来,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昏过去之后,就没再醒来,现在大夫还在给吴衡医治。”
物资转运站的负责人吕庸道,这几年洮南一直在吸纳灾民前往洮南,大批的机械,粮食要运进洮南,成立一个转运站点是非常必要的,吕庸因为才能出色,今年才当上站长,他是土生土长的吉林人,对于曰军这样的暴行,同样痛恨不已,只是自曰俄战争之后,曰本人一直作威作福,就是再愤懑,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去看看。”秦宇低沉着声音,来到病房。
大夫连忙起身,向秦宇行礼。
“病人的情况怎么样?”秦宇问道。
“禀大人,病人之前受了重伤,腿被打折了一条,又在冰雪中爬了六七里路,这近乎是不可能的事,病人的生命力消耗得很严重,眼下虽然还有些意识,不过真要转醒,还要看他自己的造化,恕老朽无能为力。”大夫面带愧色地道。
“算了,你已经尽力了。”秦宇摆了摆手,躺在床上的吴衡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气息几近于无。
“去把王浩,周荫泉的尸体找回来,我的兵不能白死,曰本人必须要有个交待,明天我去曰本人那里,看看曰本人如何处理。”留下这句话,秦宇转身离开,这段时间鼠疫闹得凶,秦宇就没有舒坦过,这几天在奔赴哈尔滨,一路牢顿,眼下又遇上这档子事,当真是让人疲惫不已,即使秦宇的体格不错,此时也忍不住有些心力交瘁的感觉。
“联队长阁下,洮南的清军巡防营统领秦宇求见。”
“洮南的秦宇?他来找我干什么?”川吉连正有些奇怪,与普通的曰军士兵不同,川吉连正作为曰军在长春驻军的第二号人物,已经能接触到许多信息,知道秦宇这个人在稳定洮辽一带局势所起到的作用,白音达赉,陶克陶胡等人被灭,有多半是出自此人手笔,而且财阀那边的人对秦宇此人评价也颇高。只是曰方数次派人与秦宇接触,都没占到什么便宜,让川吉连正不禁也有些好奇。
“算了,见见就知道了,我倒想看看,这个让大仓组那边数度讨不到好的人究竟有什么不凡之处。”
蹬,蹬,蹬,军靴踩在坚硬的地面作响,秦宇面色有些微冷,跨过门槛,与屋外的冷风一起进到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