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它们来到市委老书记的小独楼前,没有一辆肯停下来。它们都急转了个弯,匆忙驶向了山下那些个掌握着实权的局长楼,甚至是小处长、小科长们的住宅门前。
然后抬下一些个花花绿绿的箱子、还有包啊袋啊的礼品,一家一家地敲门奉上,看到这一切,年轻的她心里不由地一阵阵感叹
也许那个时候起,她发现社会变了。她父亲奉行的清正、廉洁,为人民服务那一套早就过时了。为此,她向父亲提出,调动工作,离开市委办公厅这个高雅正统的清水衙门,到政府部门任职。
李福伶剖析着自己,在最后一笔收受的礼金中,她一定鬼迷心窍,忘记了政治上的防范和礼金数量上的红线。否则,就无法解释那位律师已经打出了吕强市长、庾明总裁的旗号,自己还浑然不觉其中的利害,竟在晚间就收受了那笔勾命的八十万。
在这种表面上看来很自然、很随意的给予中。其实隐埋着一个致命的万丈深渊当初,权力给予她的膨胀和来者不拒的收受惯性,使得她来不及细细嘴嚼自己灵魂深处的蜕变。
当时,所有这一切都被隐藏起来在李福伶当啷入狱的今日。直到她面对了同室的两位判了极刑和重刑的女犯人,这一切才真实地展现出来
李福伶当时在办公厅做机要工作,那是老百姓的子女们一提起就羡慕的工作。对于她来说却觉得十分乏味。尤其是面对政府实权部门的姐妹们,她觉得自己落伍了半个世纪。
那一年,她只有22岁,却有着强烈的自我意识和自我决策的冲动。那一天,她还没下班,就忙不迭在抓起电话,告诉父亲:我的工作调动了,我要去政府工作,我的新岗位是国土规划局土地审批处。
父亲没有表态她做的对不对唱,只是对她叹气,说,福伶,你怎么这么世俗等你离开市委,想回来就难了。一个年轻人要想发展,必须耐得住清贫,耐得住寂寞。
你就盯住了政府部门那点儿小权力,眼光太浅了。记住,现在社会越来越复杂,手握大权的人,眼前充满了诱惑,也充满了风险。
福伶,你真让爸爸不放心啊!李福伶握了电话,在那头缄默着。爸爸的话向她昭示了某种后果,但她并没有警觉地听进去后来,当那些权力部门的领导一个个因为经济问题被揪出来时,她才在一种恍惚的状态中重新追忆起了爸爸说的话,以后发生的事有许多都具有重复性。只是角色变了。这种相似的重复以及语言的一致性,加上角色的混淆,使得李福伶在思维上有某种程度的紊乱,有时她真佩服爸爸的预见性和洞察一切的眼光
往事不堪回首,昔日无比的辉煌今天全部幻化成了毫无实质意义的泡影。虽然留下了她一条命。可是,她实际上已经是赤手空拳,一无所有了。
房子被没收,赃款被追缴,丈夫开建筑材料公司的利润全部用来偿还了受贿款。女儿远离家乡异地求学,过着一种没有亲人关怀的日子。虽然女儿攀上了省长这一门高亲。
但是,青年学生的恋爱谁敢保证它的成功率?在这场厄运中,尽管这个幻影中的亲家帮了她的忙。但是,她和丈夫从来就没有与女儿正式谈过这件事。双方家长也没有公开正式的会晤和畅谈。
人们舆论中的她的政治*山,竟是一个未及证实的影子,世上事真是不可思议啊!不过,事情既然到了这一步。她就不能这样继续糊里糊涂地混下去了。
大难不死的她,已经欠了太多的人情,她要报答,她必须充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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