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人拍门,她放下电话开门,那个骑摩托车的工人,抱着一块玻璃站在门口,说对不起小姐,有个姓杨的打电话给我们公司,叫我们给你安装玻璃。
狄花儿说那个姓杨的呢?工人说不知道。狄花儿说你进来安装吧。工人抱着玻璃走进来。狄花儿走到电话边拨杨病中的手机说,我做了满满一桌子菜,你怎么没来?
你这个混蛋,不来也不告诉一声。杨病中说我太忙了,所以叫了一个工人给你安装。狄花儿说你到底还来不来?你不来,我就把菜全倒了。杨病中说别生气,花儿,我还得招呼几个客户,改日
狄花儿没等杨病中把话说完,狠狠把电话挂断,几大步跨到餐桌边端起那些菜全倒进垃圾桶里。狄花儿发誓不再理杨病中。而杨病中也好象很知趣,从不来找狄花儿。
他们就这样开始了漫长的冷战。一天、两一、三天狄花儿开始坐立不安,她像一个染上毒瘾的人,被囚禁起来断了供给,每天只能趴着小天窗看外面的天空。狄花儿变得悲壮起来,她不时地问自己,我是不是真的爱上了杨病中?
不,我有虎子哥,我不会爱上任何人的。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爱上杨病中,她一次又一次把伸向电话的手缩了回来。
如此煎熬了一段时间,她再也说服不了自己,主动给杨病中拨了一个电话,话筒里传来一个声音:该号码并没有使用。
狄花儿以为自己拨错了,重新拨了一闪杨病中的手机,话筒里还是那个声音,狄花儿感到自己的手一下就木了,话筒从她的手里滑落出来,掉到地板上。她的脑海里轰地响了一下,跌坐在沙发上,想他是在躲避我,这小子,竟敢躲避我。
直到这时候狄花儿才发现自己对杨病中根本就不了解。她只知道杨病中开了一家公司,具体是什么公司她并不清楚。
另外,她还知道杨病中曾经是一个政府官员,因为受贿事发,眼看就要被检察院逮捕了。突然得了心脏病,检察院怕他挺不住死过去,就没下手动他。为此,他得以侥幸逃脱。
为此,他觉得人在病中是最安全的。为了感谢这场救命的病,他从此改名字叫杨病中。这他们闲聊时说着笑话谈出来的。他真正的根基,她实在是知道的不多。但是,她觉得这样放过他也太便宜他了,就在晚上上唱歌,白天四处找他。
一天晚上,李老师抵了同道的朋友们到樱花酒店歌舞厅为狄花儿捧场,他发现狄花儿一改过去的欢快的样子,唱的全是忧伤的歌曲。而且她表演时的情绪也相当低落,甚至连歌都唱跑了调。狄花儿唱完歌,来到李老师身边坐下。
李老师问狄花儿最近怎么了?狄花儿说还能怎么样?混呗。李老师说你跑调了。狄花儿笑了笑说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到。李老师说花儿你别装了,有事说出来,老师找朋友帮你。又说,是不是钱的事儿?狄花儿摇头,说我能有什么事?
只不过前些日子住了一次院,嗓子不太舒服。李老师说绝对不是嗓子的事儿,我看得出来。狄花儿嘎嘎大笑,说李老师,都没感到自己有什么事,你怎么说我有事了?李老师说那我是多疑了。李老师为狄花儿点了一杯果汁,他们慢慢地聊起来。
李老师的那些朋友为了给李老师腾出空间,一个一个地退场,这张桌子上只剩下他们俩从。狄花儿说,李老师,最近你怎么不来找我?李老师说你不是跟那个杨病中好了吗?我哪里敢坏你们的好事。
狄花儿说别提那个哈巴狗了,我早就不理他了。李老师突然兴奋起来,说你把他给踹了?狄花儿恶狠狠地说踹了。李老师说踹了好,踹了好。李老师端起酒杯跟狄花儿那杯果汁碰了一下,像是表示祝贺。狄花儿没有端那个杯子,李老师说怎么了,我说你不高兴,你还不承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