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一把锥子把狄花儿想像中膨大的肚子捅破了。她想,像自己这样怀上一个骗子孩子的女人是不值得人们关心的。
一想到自己可能怀的是杨病中的孩子,狄花儿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把孩子打下来。她不知道怎么就拨了李老师的电话,叫李老师开车送她去医院打胎。李老师说为什不叫那个姓杨的送?
我算是个什么东西?有好事的时候轮不到我,一遇到麻烦就有我的份。李老师说着说着激动起来,问狄花儿,我平时对你怎么样?狄花儿说还行啊。李老师说可你为什么宁可爱那些你们伪君子,却不正眼瞧我一眼,难道你是嫌我年纪大?
狄花儿拿着话筒一言不发。李老师说,花儿,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新娘就是模特儿队那个队长姑娘,玩儿了这么多年,我也累了,有个家踏实。狄花儿心里一酸说,祝贺你,李老师。李老师说花儿,作为朋友我给我最后一次忠告。
干吗这样便宜那个姓杨的?你把孩子一拿掉,他落得轻松自在。为什么不敲他一把?听不听由你。狄花儿搁下话筒,抹了抹从从眼角溢出的眼泪,冲到床上发狠地做起了仰卧起坐,一下、两下
全身的力气挤压着子宫,狄花儿想象那枚小果子正一点一点儿地被挤压出来。突然她的肠子绞动起来,一阵酸水涌上喉头。她冲进卫生间,把头埋在瓷盆里,声嘶力竭地呕吐,心吐出去了,肝吐出去了,肠子也吐出去了,眼泪鼻涕把一张脸弄得一塌糊涂。
有那么一瞬间狄花儿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她的嗓子断断续续地发出呜咽声,很久她才从瓷盆里把头抬起来,摇摇摆摆走进客厅,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狄花儿盯着开水瓶,她需要一杯热气腾腾的开水,她身子动了动,人软乎乎的却站不起来。狄花儿想杨病中现在干什么呢?在干净漂亮的办公室里一本正经地做事,还是在某个咖啡厅里与女人调情?
他凭什么逍遥事外?这个念头刺痛了狄花儿,她的身子震了一下,爬起来拨打杨病中的电话。杨病中的声音传过来。狄花儿对电话那头的杨病中说我怀孕了。杨病中没有反应过来,说怀孕了,怎么回事?狄花儿哈哈大笑,说怎么回事?
你以为你们男人把事情做完,就可以提上裤子走人?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杨病中说别开玩笑了,花儿?狄花儿说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有心情与你开玩笑?杨病中带着嘲讽的口吻说我们可是有一个多月没见面了,天知道你怀了谁的孩子?
狄花儿活生生地把胀满胸口的气咽下去,用出奇平静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那好,你不认也没关系,等孩子生下来,我去做个亲子鉴定。说完,狄花儿挂断电话,她觉得这个电话把她全身的力气都耗尽了。现在她想明白了,杨病中自始至终就没有爱过她,过去那个彬彬有礼唯唯诺诺的杨病中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就连后来她的那些臭毛病,都是故意装出来气我的,他以为我不能容忍他那些坏毛病,就可以轻松把我打发掉。
杨病中,你想得也太简单了。自以为万事考虑周全的杨病中没想到在这个关节上出了庇漏,狄花儿的电话让他一夜睡不着觉。杨病中找律师打听过了,只要孩子经过亲子鉴定确认是他的骨肉,他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杨病中想狄花儿不就是想借肚里的孩子诈一两个钱吗?这太老套了。中午狄花儿从外面提了一袋水果枷回来,刚上楼道口就听到咚咚的敲门声,上得楼来她发现一个人站在门口,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杨病中。
狄花儿目不斜视地从杨病中旁边走过,掏出钥匙打开门,刚要把门关上,杨病中挤了进来。杨病中手里递过一大袋包装得花花绿绿的营养品说,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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