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水侯,你站住!”正得意间。忽然听到有人在暗处喊他。“谁?”他刹住车,四处张望。“是我。”随着说话声,一个人推了一辆自行车,从房角处走了出来。
“金铸?”他顺口喊了出来。“孙水侯,我白天还纳闷,红叶怎么拒绝了我的剧票呢?原来是你从中作怪啊。”
“金铸,我顺便送送她。”他像是有些理亏,急忙解释。“孙水侯,你是红叶的班长,对她好一点儿我无话可说。”李金铸说着,拿出一支烟点燃了“可是,请注意,别做过了头儿。”
“过头?”他听了这句话,觉得有些别扭“什么叫过了头儿?就算是过了头儿,与你有什么关系?”“有关系。”
李金铸大喊了一声“她是我的女朋友。”“女朋友?”他怀疑地瞪了李金铸一眼“是你一厢情愿吧?”“你应该明白我俩是怎么回事儿。”李金铸颇为自信地说“我们之间谁不知道?那是迟早的事儿。”
“金铸,你要这样说,我也不客气了!”他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也学着对方的样子将车架支在地上,点燃了一支烟“要是她已经答应了你,我立即撤出。可是,如果没有那回事儿,我们不妨竞争一下。”
“你和我竞争?”李金铸“哧”地一乐“孙水侯啊,你也不称称自己半斤八两”“李金铸,我知道你有先天优势。”
他沉着地应对说“你根红苗正,脑筋聪明,号称车、钳、铆、电、焊技术全能大王。现在,年纪轻轻当了车间主任,前途无量啊。”“孙水侯,你是个聪明人。”李金铸赞赏地看了看他。
“可是,”他却将话锋一转。接着说道:“我孙水侯也并非一无是处。在感情方面,我有资格与你竞争。”
“呵呵,与我竞争”李金铸悄然一笑,冷嘲热讽道“孙水侯,也许红叶对你印象很好。可是,你别忘了,自己是什么家庭出身?”
“家庭出身?”他听到这儿,一下子恼了“我不就是出身资本家吗?这能怪我吗?‘文革’都过去了,你怎么还‘唯成份论’呀!”“好吧,那咱们就争争看。”说完,李金铸跨上自行车,使劲儿一蹬,消失在茫茫夜色里。夜深了,装备车间里机床还在轰隆隆地转动着。为了在赶生产任务,孙水侯与女工们一齐加起了夜班。
几个技术熟练的女工像是把活儿干完了。她们擦了擦机床,整理了一下工具,准备下班了。“红叶,你还得多长时间呀?”一位女工冲红叶这边喊着。“我还没完事儿哪。”红叶的眼睛盯着床子上的工件,头也不抬地回答说。
“红叶,你和她们先走吧。”孙水侯检查完了女工们加工的部件,关心地走到红叶的机床前“一会儿,公共汽车就要停运了。”红叶看了看孙水侯,有些过意不去了“孙师傅,老是麻烦你。”“没事儿,我骑自行车,回家方便。”
红叶听了孙水侯的话,立刻转过身,冲几位欲走的女工喊道:“喂,你们在守卫室等我一会儿。”“好,你快点儿。”女工们收拾停当,结伴走了出去。
红叶离开车床,到自来水笼头那儿接了一盆水,又拿起旁边的暖瓶兑了点儿热的,动作俐落地端到了机床边。
“孙师傅,今天这床子漏油太多了。我得好好洗一洗。”红叶说着,毫无防备地脱下外衣,露出了那件贴身的缀满红花的白衬衫。
“你洗吧,我把活儿干完。”孙水侯眼睛盯着车床,集中精力加工起了红叶剩余的部件。红叶挽起袖子,解开了衬衫上方的扣子,将领子往脖颈深处液了液,哗哗地撩着水清洗起来。
孙水侯加快了车床速度,迅速地将红叶剩余的活儿干完了。他关闭了机床电源,正要回到自己的机器上去,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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