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亦君讶然,正要细问,洛姬雅又道:“你怀中的那本百草注还在吗?”伸手摸了摸怀中,见百单注仍在,登时放下心来,点头示意。洛姬雅传音道:“那就好,你只需集中念力在百草注上,藉着记事珠的神力,就可以将书中所有记录的药草玉石记得一清二楚。到了比试之时,无论那十个老妖精给你看什么药草,都难不倒你了。”
忽听那灵山八巫大呼小叫道:“他奶奶的,好了没有?”“嗟夫!岂有此理!不亦痛矣!”王亦君此时已经一切了然:心中反而平定下来,哈哈笑道:“开始吧!”明月已过中天,如钩倒悬,清光普照。众人在两株手掌似的巨树问草地上团团坐定。王亦君朝南盘膝而坐,灵山八巫朝北环绕在他的面前。姬远玄坐在西侧,身后站了那十余个黄衣少年男女。
洛姬雅、六侯爷、真珠则坐在东侧。中间的草地空荡无物,便是比试的场所。姬远玄咳嗽一声道:“那么比试现下就开始了?”洛姬雅突然叫道:“且慢!”
巫咸、巫彭怒道:“他奶奶的,臭丫头!亲嘴还没亲够么?”洛姬雅作了个鬼脸,对王亦君眨眼笑道:“君儿,我险些将你的宝贝东西都忘啦!”六侯爷喃喃道:“君儿?这磁石什么时候又多了这么个番号?”
王亦君见她笑得古怪,知道她必定又有什么花样,当下笑道:“可不是吗?被你这般一亲,我神魂颠倒连什么都忘啦!”巫抵、巫盼连呸不止,巫礼、巫谢又叹道:“嗟夫!世风日下,吾心忧哉!”
洛姬雅笑靥如花,从袖中又抽出了一条三尺来长的褐色七节鞭递给王亦君,笑道:“如此重要的比试,岂能不用你师父的赭鞭?”王亦君心中不知这赭鞭为何物,正不知如何接腔,却听那大荒八巫一楞,突然哈哈狂笑,抱着肚子满地打滚。
就连巫真、巫姑也不胜矜持,捂着嘴撑着腰,格格笑得花枝乱颤。王亦君听到洛姬雅传音道:“小子,快跟着我说。”
当下将她传音大声复述道:“你们笑什么?亏你们号称大荒神医,竟连神帝尝试百草药性的赭鞭也没有听说过吗?”
灵山八巫越发笑得打跌,巫咸喘息道:“他奶奶的,臭小子!你从哪里找了这么一根破树枝来?赭鞭?哈哈哈,笑死老子了!”王亦君又随着洛姬雅的传音,冷笑道:“老妖精,果然是在山里呆得太久,犯糊涂了!
神帝赭鞭亲传于我,就是为了今日和你们这十个不要脸的老妖精决个高下,一雪前耻。”巫彭笑得趴在地上,双手直擂草地道:“不是老子糊涂,而是神农老糊涂啦!赭鞭?哈哈哈,莫不是褶牛的牛鞭吧?”众精灵哈哈狂笑。
巫咸爬起身来,忍住笑道:“臭小子,倘若你手中的那根破树枝是赭鞭,老子这个又是什么?”小手一拍,左侧那株巨树顶上洞中突然光芒一闪,一道黄芒缓缓地眩舞降落,平平稳稳地落在巫成身前的草地上。
那黄色光芒跳跃不定,渐渐隐退。绿草上横亘了一根三尺来长的褐色七节鞭,形状与王亦君手中七节鞭颇为相似,但是光泽圆润,黄芒隐隐,与王亦君手中那毫无光华、纹如木理的七节鞭又大大不同。
巫彭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喘息道:“臭小子,你这回可是丢人丢到家啦!当年神农在这灵山上与我们比试药草,最后一注压的就是这赭鞭。那老头子输了之后,这赭鞭就归我们灵山十巫所有啦!他奶奶的,你居然找了这么一根破树枝来现宝,哈哈哈,笑死人啦!”王亦君心想:“他奶奶的紫菜鱼皮,这回可是穿了帮了。”但见洛姬雅嘴角牵起一丝微笑,眼中光芒闪动,似乎胸有成竹,当下又复述她的传音,哈哈笑道:“你们这十个老树精,当真蠢得像木头!
神帝赭鞭是何等宝物,能随便给了你们吗?你们这根破东西,乃是神帝夜里用来照明的拐杖。他奶奶的,你们用奸计骗了神帝,神帝拿个假鞭送你们,两两相骗,谁也不欠。”
灵山八巫一楞,又哈哈笑将起来。巫咸笑道:“臭小子,你当我们是傻子么?他奶奶的,信口胡绉,就想让我们不用这赭鞭吗?”王亦君哈哈笑道:“老妖精,你们用这鞭子,我正求之不得哩!且让我们看看谁的鞭子才是破树枝、褶牛鞭!”
当是时,匆听天空传来嗷嗷怪叫,王亦君心中咯地一响:这叫声好生熟悉!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树哑摇摆,弯月如钩,湛蓝的夜空中突然横掠过几道火红的影子。空中有人叫道:“小子,到了到了。”
巫真、巫姑齐齐叫道:“五哥、六哥!”王亦君心道:“剩下的两个妖精总算来了。”却听鸟声震耳,十只火红色的巨大怪鸟在空中盘旋,疾扑而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喝道:“他奶奶的紫菜鱼皮,再喋喋不休,我将你们喂作鸟食!”王亦君又惊又喜,与六侯爷一道跳将起来,叫道:“鱿鱼,怎地是你!”
十日鸟烈火狂风似的冲下,热浪扑面。冲在最前的太阳乌背上,一个英挺少年昂然而坐,右手抱了一个红衣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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