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神之争”无论哪方胜负,你都并不在意,能不能赢得什么赌注,你也不在意。
你在意的只是让灵山十巫相信他们手中的赭鞭是假的,而我这“神帝弟子”手中的赭鞭才是真的,我说得没错吧?”
洛姬雅格格一笑道:“错了!我固然想要这赭鞭,但这“药神”的尊号我在意得很,如果还能赢到赌注,那我便更加开心了!”王亦君见她满脸纯真无邪的笑容,彷佛一个全无心计的烂漫少女,但却将自己,以及灵山十巫全都耍得团团乱转。
他素来开朗,心中着恼之余,却又忍不住觉得滑稽好笑“只是我还有些不太明白,在我中毒昏倒之时,你大可以将我怀中的百草注取走,自己上这灵山与十巫比试,为何还要费尽心力,让我替你比试呢?”
洛姬雅微微一笑道:“原因多得很。第一嘛,那百草注是他送给你的东西,虽然我很想占为己有,但却不能违逆他的意思。即便是看上一眼,我也不愿意。”
王亦君心中大奇:“他?难道这个他指的竟是神帝么?这妖女说道‘他’时,语气这般奇怪,难道”洛姬雅道:“第二嘛!你是他的传人,由你来夺回这“药神”名号,顺理成章,他如若知道,想必也欢喜得很。”
王亦君心道:“果然。这个‘他’便是神帝。”心中惊奇诧异,不知这妖女与神帝究竟有何关系?洛姬雅道:“第三,这灵山十巫狂妄自大,倘若是我来比试,他们多半不会轻易上当。
但见你这么个毛头小子,决计不会相信你有什么了不得的草药知识。一旦你轻而易举胜了他们,他们一定笃信全是你手中“赭鞭”的功劳。
既然你的赭鞭是真的,那么他们手中的,自然就是假的啦!”她嫣然一笑道:“你别瞧他们活了几百岁,终究是木头里蹦出来的,木头疙瘩一块,笨得紧呢!”王亦君道:“是了,既然他们手中的赭鞭是真的,为什么又测试不出你出示的草药性味呢?”
洛姬雅得意地笑道:“这才是计划中最为关键的部分。除了第四场比赛中的那五株草药以外,我带来的这些草药,每株都是费了三年时间,用多种异草嫁接,在上百种剧毒药水中养大的。
然后再用北海冰丝蚕的丝加上西海琼岛相思蜡,将所有药草密密地封住,赭鞭打在这些药草上,隔着蚕丝与相思蜡,自然什么也感应不到了!
无论那十个老妖精挑中哪株药草,都是剧毒之物。他们自然就输定了。”王亦君大惊“那么每轮结束时,你挑选的给我吞服的药草也是有毒的么?”洛姬雅白了他一眼道:“自然是啦!你要是不吞下,他们怎么会相信其中有一株没毒?”
王亦君大骇,念力凝集,真气四扫,却没有发现体内有任何异样。洛姬雅甜笑道:“傻小子,前几日我给你下的那几百种剧毒,除了是“千里相思蛊”的解药外,也是今日这二十种奇毒药草的解药,你吃了自然不会有事啦!”王亦君心中一宽,微微一笑道:“原来仙子在松树林中见到我之时,便已计划好所有之事。”
想到她迅疾缜密的思路与毒辣手段,不由既惊且佩。洛姬雅得意道:“若不是你小子自投罗网,仙子还不能这般顺利地将这赭鞭赢回来呢!”
突然幽幽一叹道:“我在树林中听说你是王亦君时,心里又惊又喜,心想:定是他在仙界助我,将你送到我的身边来啦!每次困难之时,总有他相助,没想到即便他不在了,也不例外。”
王亦君听她话语又是温柔甜蜜又是枯涩凄凉,情致绵绵,真情流露,与她平素那装扮出来的纯真无邪少女情状浑然不同,心中暗道:“难道这妖女与神帝之间竟只是她至多不过三十许,神帝生前已是二百多岁,这可有些奇怪了?”
但转念又想,感情之事原便是难以理解,即便她当真与神帝有些什么瓜葛,也未必是不可能之事。
洛姬雅叹了口气“臭小子,见到你我好生欢喜。大荒传说他在羽化之前将众事托付给一个流浪儿,我还在想这流浪儿究竟是怎生模样?现下见了你,就知道他的眼光果然一点也不错,你果然好得很。”说到最后一句时,脸上又恢复了纯真无邪的笑容,目中满是狡猾捉狭的神色“有时我忍不住想,你究竟是不是他转世化身,为何许多地方都与他相像得紧?”
王亦君听她话中有调侃之意,不知她所说的相像是指什么,当下微笑不语。洛姬雅柔声道:“臭小子,多谢你啦!不过以后可别这般心软、轻信旁人了。
是了,这灵山之上有一条暗道可到千里之外,明日你若不想与那王亥冲突,便让那十个妖精带你从那暗道出去吧!”格格一笑,将赭鞭往袖中一藏,翩然从王亦君身边走过,迳自往山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