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顿觉此人之自私虚伪、凶残冷酷当真世间少有。见周围妖娆裸女笑意盈盈,翮翮绕舞:心中恻然难过,惊骇之余,对这“三好长老”登时起了狂怒憎恶之意。
刹那间,两人心中怒火如沸,燃起熊熊斗志。晨风吹舞,水晶帘叮当飘卷,风铃交错。阳光斜斜照在亭内众人身上,香烟袅袅,九根香柱只剩下不到一尺高。耕父神金刚筷在玉案上轻轻敲打“笃笃”响声中,九个钟椎手奋力挥椎,敲打清冷九钟。
惊涛骇浪似的九钟真气层层汹涌,瞬间将王亦君二人包围。王亦君突然心中一动,凝神四顾,突然发觉钟亭九面水晶帘、顶梁冰璃柱以及银白色琉璃瓦上,都有一道蓝色光芒与一道红色光芒在不断跳跃。
曲乐韵律与舞女节奏与那红色光芒完全契合,随着红光的跌宕变化而折转改变。九个大汉击打清冷九钟的时机与节奏则与那道蓝光完全吻合。顺着那红光与蓝光的折射方向望去,却是耕父神轻敲玉案的那双金刚筷!
左手那支金刚筷上镶了一颗幽蓝的宝石,而右手那支金刚筷上则镶了一颗艳红的宝石。王亦君恍然大悟,无怪乎他们能这般默契配合,不断变化,原来全由耕父神指挥掌控。
当下心中大振,瞧见四周舞女发髻上斜插的宝石簪钗,登时有了主意。哈哈大笑中,从两个妖娆舞女之间穿过,手如闪电,将她们发上簪子摘下,霎时青丝飞舞,如瀑布倾泻。
王亦君十指夹住六、七支宝石发簪,在九钟真气中自如穿梭,双手恣意挥舞。水晶帘、冰璃柱与琉璃瓦上登时光影闪动,红光、绿光、蓝光纵横飞舞,眼花了乱。
乐曲声嘎然吞咽,登时杂乱无章,说不出的剌耳难听。三十六个舞女惶惑茫然地站立在亭中,惊慌四顾,赤裸的娇躯颤动不己,极是害怕。
那九个钟椎手也楞楞地手持青铜推,茫然相觑。这华丽绮靡、天衣无缝的清冷天魔舞竟被王亦君以几支簪子瞬间击破。蚩尤哈哈大笑,猛地纵身跃起,苗刀如狂雷惊电,朝着东面第一个清冷钟的铁链怒斩而去。
耕父神又惊又怒,想不到自己费尽心血编排的完美舞阵竟这般轻而易举地被破解,猛然起身一脚将玉案踢飞,金发蓬然,目皆欲裂,暴怒已极。
“嗖嗖”声响,手中那双金刚筷如闪电般怒射蚩尤后背。亭中众舞女见他暴怒,无不吓得花容失色,簌簌发抖。
有几个胆小的登时坐倒在地。亭外众乐手更是指尖颤动,牙齿打颤,那乐曲声忽高忽低,尖锐嘶哑交相混杂,比巫即、巫罗的金号还要难听。
蚩尤半空踏步旋转,脚尖在清冷钟上轻轻一点,回身一刀。青光爆舞“当”地一声,那双金刚筷登时断为四截“鏮啷”声中撞破琉璃瓦,冲天飞去。
王亦君见众女面色雪白,珠泪纵横,哀怜恐惧,心中又是愤怒又是同情。可知这些女子、乐手平素稍不留神,必遭其凌虐,是以才会这般畏惧。
这耕父神号称好乐好美女,对待乐手与美女却是如此暴虐凶残。当下怒极反笑,弯腰将瘫软在地的一个少女抱起,拖着另外一个女子的手,将她们拉出九钟亭。
姬远玄与众侍从纷纷入内,将那些怔怔呆立的舞女扶出亭外。耕父神抱着酒坛,昂然阔步走来,到西北角落,从那微微颤抖的丽人手中将青铜椎一把抓过。耕父神抱起酒坛猛灌几口,将那酒坛随地一仍“当!”地一声清鸣、嗡嗡不绝,九面水晶帘陡然迸散,朝外飞溅。
王亦君与蚩尤只觉一股森寒清冽的真气宛如激旋快刀呼呼闪电斩到,蚩尤大喝一声,苗刀当空怒劈“咚”地一声长鸣,那道真气倒卷而起。
这一瞬间,耕父神已经闪电窜至第二个清冷钟前,猛然击椎。又是一声铿然长鸣,第二道锐利真气飞斫而至。他身影飞闪,在九钟之间鬼魅穿梭,钟声激荡,竟宛如同时响起。道道真气纵横交错,气势汹汹。
钟声错落有致,跌宕回旋,忽然密如狂风暴雨,忽然疏如晓风残月。今日在这清冷峰九钟亭中,耕父神不仅真气雄浑,更精擅音律,这土族神器被他椎将起来,不仅气势惊人,更有极为强烈的节奏与韵律,使得王亦君与蚩尤一时心乱神迷,被他节奏所控。
亭外众人只觉气浪飞卷,森寒扑面,彷佛无数冰柱旋转飞舞,四下乱撞。周围树木倾摇摆舞,树干与枝叶上刹那间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众人大骇,纷纷退却。只有姬远玄十余人将那紫鳞木箱与烈烟石团团园住,盘腿而坐,坚如磐石。
钧天剑插在姬远玄身旁地上,一大团淡黄色光圈将他们尽数罩住。白色的九钟真气撞到那黄色光圈上,登时结为冰霜,又化为清水,缓缓流下。那钟声层层回旋,节节攀高,宛如海啸狂潮,一浪高于一浪。嗡然回音滔滔不绝,震得众人脑中麻痹。
钟声越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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