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凝神倾听,殊无号角等调度之音。正四下探望,忽听远处空中传来一声惊天铜锣,群兽嘶吼!车轮滚滚。有人鼓掌叫道:“何方英雄如此了得!竟能在众兽山中来去自如。”
王亦君等人循声望去,只见东北夜空,乌云暗雾之间,一列华丽的白金飞车,在三十六驾巨翼飞龙的牵引下,闪电般飞来。
转眼之间,那飞车距离众人不过数十丈之遥。飞车长九丈,宽三丈,高三丈,形如弯月,车身雕花镂金,极尽奢华,纹刻成飞龙彩凤、祥云瑞雾的图案,无数宝石镶嵌其中,琳琅闪光,迷离眩目。
两侧各有九个水晶大窗、三条斜长光滑的平衡铜翼和十八只巨大的青铜飞轮。一眼望去,虽然富丽堂皇,却显得太过招摇庸俗。车首六名华服大汉并肩驾车,手持软玉龙筋鞭,霍霍飞舞,三十六只巨龙吃痛,咆哮怒飞。六名大汉身后,乃是一个瑶玉栏台,一个身着白绫丝袍的胖子扶栏而立。
那胖子眉目清秀,但脸上苍白浮肿,显得萎靡不振,彷佛惺忪未醒,看见王亦君怀中的芙丽叶公主,目光突然一亮!痴痴相望。芙丽叶公主秀眉轻蹙,别过脸去。那胖子身后站了两个白衣男子,一高一矮。
矮的男子是一个干瘦老者,左手悬着一面巨大的混金铜锣,右手指尖玩转一根青铜棍。高的男子长了一张马脸,细眼长鼻,微笑负手而立。数百只飞兽轰然怒舞,朝着那飞车狂风暴雨般冲去,被干瘦老者蓦一敲锣,震得哇哇乱叫,飞散开来。
那锣声妖异奇特,彷佛含着某种恐怖的节奏,众人的心中都不由有些发毛。层叠围涌的万千飞兽听到那锣声似乎颇为惊恐,怪叫着盘旋纷飞,不敢再贸然突进。
拔祀汉冷冷道:“这胖子是当今白帝少子,名叫少昊。只会酒色作乐,极为没用,想必是到寒荒城安抚人心的。”王亦君微微一惊,心道:“原来他竟是纤纤的表哥。”
心念一动,正要细问,又听那胖子少昊笑道:“各位英雄,外面天寒地冻,如不嫌弃,到我车中小聚如何?”
王亦君见拔祀汉等人满脸鄙薄厌恶,便要开口婉拒,忽听一个少女脆生生地怒道:“臭胖子,倘若他们进来,我便从这里跳下去!”那声音清脆婉转,极是熟悉。
王亦君、蚩尤如五雷轰顶,全身大震,猛地起身叫道:“纤纤!”惊喜若狂,齐齐御鸟飞冲,朝那飞车掠去。飞车前门蓦地打开,一个披着白狐皮毛大衣的少女冲到瑶玉栏台之上,跺足怒道:“谁让你们过来了!臭乌贼,臭鱿鱼,都滚回东海去。”
俏脸含慎,珠泪盈盈,不是纤纤是谁?王亦君二人心惊胆跳了一日,现在方才放下心来。见她泪水不住地在眼眶中打转,委屈气苦,料想她必定受了什么折磨,心中都大为疼惜。王亦君心下惭愧,苦笑着温言道:“好妹子,你你没事吧?”
纤纤见他怀中竟又坐了一个陌生的秀丽少女,心中气苦更甚,泪水忍不住簌簌落下“我才不要你们假惺惺地讨好呢!早干嘛去啦!”少昊讶然笑道:“原来你们竟是兄妹吗?那可再巧不过了!诸位英雄,都请到车中说话吧,”
“多谢了。”王亦君正与蚩尤并肩飞去,却见纤纤足尖一点,果真朝着万丈深渊急跃而下。王亦君知她性子刚烈,言出必践,因此早有准备。见她身形方动,立时便驱鸟俯冲而下,将她接个正着。纤纤被他蓦地拦腰搂在怀中,闻着那熟悉的气息,登时全身酥软,呼吸不畅。
但瞥见身边那秀丽少女也斜倚在他怀中,醋意大发,咬牙哭道:“你救我作甚?趁早让我跳下去,大家都干净。”王亦君怀中抱了两个女子,众目睽睽,纤纤又这般哭闹不止,大为尴尬。
无奈之下,只有臂上微微使劲,将纤纤柔腰一紧!附耳低声道:“好妹子,别闹啦!我们天南地北找你一日了,担心得很。这姑娘是无意间救得的寒荒国公主,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后半句话最为紧要有效,纤纤果然止住哭声,眼角瞥见那公主淡蓝双眼正好奇地望着她,殊无敌意,而王亦君的手也不过轻轻挡住她的纤腰,防止她跌落,当下怒意稍减,冷冷道:“我才管不着呢!没人问你!你急着解释干么?做贼心虚吗?”
但语气已大转柔和。王亦君不加理会,手臂上又搂得更紧些,低声道:“好妹子,我们以为你被怪鸟抓到山洞中,所以才赶到此处。你没事吧!”纤纤被他搂得喘不过气,软绵绵全身乏力,心中乱跳,听他温言抚慰,登时又流下泪来。
但这泪水中既有委屈,又有甜蜜,比之先前的悲苦酸涩大大不同。王亦君见她气已消了大半,这才御鸟飞到白金飞车旁侧,怀抱两女,与蚩尤一道跃上瑶玉栏台。
少昊哈哈...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