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射仙子第一次听他称自己为“姐姐”不由有些害羞,娇靥微红,微笑转头。“多谢各位仙子牵挂,不过我的命硬得很,只怕这些虫子反要被我克死。”
王亦君精神大振,施展“碧春奔雷刀”碧绿色的光弧团团飞转,从他掌沿源源不断地冲出,纵横交错,朝着鬼奴轰然电斩。
姑射仙子嫣然一笑,纤手若舞,也以手刀将鬼奴节节逼退。两人全神贯注,虽未尽全力,但也立时扭转局势,反守为攻。
王亦君不愿被西王母与乌丝兰玛看穿身份,当下忽而施以木族武功,忽而以水族气刀,忽而又以金族招术。虽然只是浮光掠影,并不精擅,但所学庞杂,乍一望去缤纷缭乱,西王母与乌丝兰玛看得大为惊奇,丝毫猜不透这蒙面少年的来历路数。
而姑射仙子所使的也只是木族中最为粗浅的武功,其脸容经晏紫苏乔化,俏丽可爱,与木族中稍有声名的女子高手无一相似,西王母二人亦是一头雾水,心中惊诧纳闷,不知木族之中何时出了这等人物。
“不管他们是谁,这两人听了我的秘密,决计不能留下活口。”乌丝兰玛心下恼恨当下微笑道:“妹子,你与你的科大哥十六年不见,想必思念得很。姐姐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你们只管好好聊聊吧!”耀光绫陡然盘旋飞舞,将西王母的“天之厉”刀光一一卸开。
左手一弹,一道黑光蓦地穿入窫窳背脊银鳞,口中默念法诀。窫窳痛吼狂奔,发疯似地将周围奔走的尸兽撞为粉末,爆声连响,它一如先前的两个鬼奴一般,周身迅速胀大,银鳞开裂,黑血点点滴滴地渗透冒出,头上巨角艳红似血,撩牙如刀,变得更为凶厉狰狞。
窫窳蓦地嘶声咆哮,碧眼凶光怒放。红鬃直炸,四爪飞扬,朝着西王母猛扑冲去。乌丝兰玛格格一笑,翩然飞掠,耀光绫飘飞随舞,朝着王亦君与姑射仙子冲去。王亦君心中一凛:“这妖女想要先杀我们灭口!”
当下再不迟疑,大喝道:“鬼奴受死!”气如潮汐飞涌,从双掌怒爆而出,形成一道两丈余长的碧绿光刀,朝着迎面冲来的漫漫尸鸟与鬼奴据比怒斩而下。他的气浪刀光虽无当年科汗淮的“断浪气旋斩”那般雷霆神威,势不可挡,但胜在真气强沛,生机勃勃,威力业已极是惊人。
适才交手艮久,他知道这两大鬼奴虽然真气极强,周身剧毒,但不过是行尸定肉,不能随心变化。若能诱使鬼奴在短短时间内不断变化,以鬼奴的反应,必定露出空门,且不能随心所欲地立即调度起全身真气。
于是趁着据比招式已老,转身冲来的刹那,予以当头痛击。据比眼白乱转,猛地架起双臂抵挡。
“轰!”地一声巨响,尸鸟冲天炸飞,据比发出凄冽的嚎哭,双臂登时齐齐断裂,朝两旁飞出,黑血喷射。头颈处“喀嚓”脆响,被王亦君气刀倏然切断,怪头飞旋,正好甩入右面疾冲而来的尸兽的巨口中。
那尸兽怒吼撕咬,将怪头咬得粉碎,血肉模糊地从白骨缝隙间掉落在地,又被从后冲涌而上的尸兽踩成碎末脓浆。
与此同时,鬼奴危也被姑射仙子震得惨嚎不已,朝后飞退。狂风鼓舞,乌丝兰玛的耀光绫漫漫卷到,陡然横过夜幕。明月在这玄黑纱绫之后透射出淡淡的眩光,阴寒之气四下弥漫扩散,大雾般笼罩而下。
远处突然传来巨浪冲天的激响,大泽百里,水面粼光闪闪,轰然炸裂,冲天螺旋飞起巨大的水浪,像万千蛟龙呼啸怒吼着盘旋纠缠。
无数道淡黑色的气流从大泽冲天而起,漫漫蒸腾飞涌,急速飞来。眼见耀光绫在四周鼓舞如浪,真气汹汹迫面,而漫漫水气灵力又正急速横空涌来,王亦君一时脱身不得,苦无良策,不由微微焦躁起来。
远处,窫窳狂吼跳跃,腾挪剪扑,朝着西王母狂肆进攻。黑光纵横,妖风鼓舞,将她迫得不住后退。
四周尸鸟骸兽则在鬼奴危的调度下,盘旋奔走,伺机猛攻。乌丝兰玛在半空翩然飞舞,素手招摇,耀光绫形成的气幕光圈越收越小。漫天涌来的万千黑光水气急速冲下,随着丝带飞旋绕转,仿佛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在雁门山双峰之间螺旋飞舞。
土石白骨纷纷卷入,沉浮旋舞,气浪汹汹。王亦君与姑射仙子站在气带光幕中,只觉得似乎有万千大山齐齐压下,万千巨浪同时飞卷拍击一般。
胸闷气窒,呼吸急促,体内血液开始随着耀光绫周转的韵律缓缓流动。周身彷佛被巨蟒紧缠,寸寸收紧,随时都要绞断一般。姑射仙子握住王亦君的手,经脉相连。
两人体内真气在彼此之间回圈周转,形成一个小螺旋气浪,对抗身外的耀光绫气旋。乌丝兰玛的“似水流云”柔中带刚,气势滔滔,变化无常,深得水族法术与武功之真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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