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球悠然抛舞,蓦地急坠而下,重新冲入巨石后的天湖中。轰然震响,巨浪滔滔,滚滚蒸汽袅袅腾空。毕方怒啼凄厉破云。两人驱鸟俯冲,倏地掠过那青黑巨石,目光所及,顿吃一惊。
湖面浊浪滚滚,漩涡飞卷,宛如水墙汹涌环合,形成一个巨大的中空地带。那铜球在中空处迅疾飞旋,红光飞甩,四周水墙方甫滚滚靠近,立时又被那狂猛的旋转气浪震退开去。
湖底高高堆积着赤红、青黑的铁石,奔窜起万千道淡淡的碧青火焰,跳跃飞舞,灼灼烤炙着铜球。
火光闪耀,在四周晶石瑶玉的反射辉映下,如青蛇狂舞,诡异已极一个清瘦的白衣汉子环绕铜球凌空飞舞,双手紧握着一柄巨大的银光丝团扇,神色凝重,浑身大汗,口中念念有辞。
忽然轻叱一声,挥舞巨扇,湖底那高积的铁石登时闪耀刺眼红光,那万千道青焰轰然高腾,如蛇信飞扬舔噬。
热浪汹汹冲天,王亦君二人立时驾鸟高飞,避让开去。身在数十丈高处,仍被那无形火浪薰得汗水淋漓,口干舌燥。
太阳乌欢声长鸣,极是快活。王亦君心道:“难怪山顶四周冰雪坚固,只有这天湖冰融雪化。但不知这铜球是做什么的?难道竟是炼铁炉吗?那白衣汉子又是谁?”
听那毕方惨叫声越发凄厉,不及多想,叫道:“仙子姐姐,我去劈开那铜炉,救出毕方。”倏地驾鸟笔直电冲而下。
姑射仙子驾鹤冲下,翩翩相随。那白衣汉子大暍声中,团扇飞舞,赤光耀目,火浪嚣狂喷舞。太阳乌欢鸣吞火,展翅盘冲。那雪羽鹤却惊恐清啼,倏然冲天飞起。王亦君与姑射仙子登时交错分开。
青焰飞窜,红芒跳跃,这炽热之气竟与当日赤炎山口相差无几。王亦君驾鸟螺旋下冲,在火光热浪里迤逦穿梭,只觉皮肤烫裂,眉睫欲焚“噗噗”连响,衣角已经着起火来。
心下微微后悔,早知如此,便将厌火国赠送的辟火珠带来。那铜球越转越快,青焰灼噬,红光闪耀,宛如透明。球炉中滚液喷涌冲起,毕方鸟挣扎扑撞,不断地发出凄烈的怒鸣惊啼。
王亦君大喝一声,正要御剑冲去,忽听上空传来姑射仙子的声音:“公子小心!”话音未落,突觉右面有一道凛冽的杀气狂风似的席卷冲来:心下一凛,不及转身,蓦地调集周身真气,轰然回掌。
“噗”地一声轻响,他的掌风气罩竟倏然碎裂,那道尖锐真气瞬息破入,疾如妖电。王亦君心下大骇,方知遇上可怕高手。蓦地旋转定海珠,真气汹然倒贯,借势随形,驾驭太阳乌冲天飞起。那道凛冽真气不依不饶,如影追随“哧哧”连响,王亦君陡地一痛,右后肋的衣裳尽数开裂,鲜血如脱线珍珠,抛洒飞扬。
正自惊怒,却见白影翩翩,姑射仙子疾风冲到,气带缤纷飞扬,登时将那道尖锐真气卷舞绞散。
“砰啷!”气浪翻飞,三人一齐分退开来,王亦君惊魂甫定,传音道:“多谢仙子。”心想那人真气雄浑,速度奇快,自己一时大意,尽处下风。若非姑射仙子及时相救,自己只怕当真已身负重伤,暗呼侥幸。只听一个尖利的声音怒暍道:“臭小子,是不是石大头那老混蛋让你来捣乱的?”
熊熊火光之中,一个素衣女子骑乘着一匹五尾独角赤豹,御风盘旋。头发斑白凌乱,姿容秀丽,只是眉尖凝煞,凤眼凌厉,十指尖尖如钩,令人望而生畏。
适才那雷霆凶厉的一击想必就是出自她手。姑射仙子凝视那女子,眉尖轻蹙,轻“咦”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闪过困惑神色。
那素衣女子厉声道:“臭丫头,唉声叹气的干什么?救了你小情人,心里得意吗?”姑射仙子俏脸倏然红透,柳眉一蹙,嗔怒已极。王亦君急忙哈哈笑道:“臭婆娘,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到这是救朋友来了。快将铜炉打开,将我朋友放出来。”
素衣女子冷笑道:“你朋友?你和一只秃毛鸡是朋友?臭小子,你当姑娘我是傻瓜吗?”她两鬓花斑,眼角已有浅浅鱼尾纹,自称姑娘实在有些令人莞尔。王亦君忍不住笑道:“岂敢岂敢。”
素衣女子暍道:“嬉皮笑脸的做什么?臭小子,老混蛋约好了今晚来的,缩头缩脑地不敢出现,叫你们来这定是想破坏姑娘的好事。哼,小心我将你们一起丢到炉子里去!”
那五尾独角赤豹龇牙咧嘴,凶光眈眈。王亦君见她不知所云,胡搅蛮缠,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当下传音道:“仙子姐姐,咱们兵分两路,去劈开铜炉。”
姑射仙子轻轻点了点头。当是时“轰”地一声闷响,湖底铁石突然一黯,青焰登时缩小,那铜球立即朝下沉了数丈。素衣女子厉暍道:“林永丹,你做什么!子时之前再炼制不成,我揭了你的皮做帐篷!”
那白衣汉子凝立半空,呆呆地望着那铜球,脸色红白不定,突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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